「皮外傷把你疼成這樣……」
燕天南沒察覺到沈浩蹙眉,衝着李志帝撇嘴,恨鐵不成鋼,轉臉對沈浩道:「前天,這小子迷路,進了這片山林,被凶獸幼崽攆的栽了好幾個跟頭,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他這條小命不保。」
沈浩輕輕哦一聲。
「兄弟,你不會也迷路了吧?」燕天南問沈浩。
「我喜好遊山玩水,誤打誤撞到了這般若寺。」沈浩沒說實話,萍水相逢,該隱瞞的,就得隱瞞。
人活在世上,不撒謊,很難。
「那你運氣不差,這般若寺周邊,棲息着不少凶獸,但這裏確實是清修的好地方,無人打擾。」
燕天南說完舉起酒碗,一飲而盡,這大半年,他待在般若寺,一來與人有約,要在此決戰,二來為了修煉。
「兄弟,再來一碗。」
燕天南說着話,又給沈浩倒滿一碗酒。
還未放下酒罈子的燕天南忽然皺眉,緊接着吹滅火燭,壓低聲音對沈浩李志帝道:「就在這裏呆着,無論發生什麼,別出去。」
沈浩淡然點頭。
李志帝有些害怕,小臉煞白,以為妖魔鬼怪到來。
「別怕,是人。」
燕南天看出李志帝胡思亂想什麼,補充了一句,也怕沈浩跟着李志帝瞎琢磨,他推開窗子,一躍而出,飛上藏經閣屋頂,拔劍,傲立於屋脊之上,大聲道:「曹仲,你帶人來赴約,莫非想以多勝少?」
第三重大殿屋脊上,站了二十多人,都殺氣騰騰,居中那位被燕天南稱為曹仲的消瘦男人,獰笑道:「燕天南,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這些兄弟,是來做見證人的,生死之戰,不能沒人見證,殺了你,我們還要干一件大事。」
「幹大事……」燕天南頗為不屑撇嘴,拔高嗓門道:「雞鳴狗盜之輩,能幹什麼大事,掘墓還是挖墳?」
曹仲一幫兄弟怒了,蠢蠢欲動。
燕天南的嘲諷,戳中他們敏感神經,他們確實沒少掘墓、挖墳,不過,他們並非一般盜墓賊。
他們不求財貨。
他們有着同樣的悲催經歷,無法築基,被逐出師門,淪為散修,對他們而言,這是奇恥大辱。
這些年所作所為,是為尋找突破的途經。
「燕天南,休要逞口舌之利,今日,我必殺你。」曹仲說完,咬牙拔出背在背後的古劍。
這柄古劍,是曹仲從一座廢棄的洞府中找到,多半是哪位大能的棄物,可在曹仲眼裏,無異於仙兵神器。
此劍灌入真氣,能迸發出無堅不摧的劍芒,若是人劍合一,驅劍擊敵,威力更恐怖,足以將般若寺夷為平地。
只是驅劍擊敵太耗費真氣。
一擊之後,曹仲就得虛脫,不到萬不得已,不宜施展。
如果日後築基成功,把真氣凝鍊成真元,以真元驅劍,一定驚世駭俗。
手握古劍的曹仲暢想未來,無比自信,大聲道:「眾兄弟,稍安勿躁,看我怎麼斬殺此粗鄙村夫。」
曹仲的二十多個兄弟強壓怒火。
燕天南握着闊劍的手收緊,氣勢逼人。
曹仲見燕天南的劍迸發劍芒,頗為不屑撇嘴,今晚他要讓燕天南見識一下,什麼是最強戰技,什麼是最強的劍。
「受死吧!」
曹仲低吼的同時,真氣灌入古劍,劍尖射出五尺冷芒,洞穿大殿屋頂,曹仲皺眉,眼底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就在這時,地動山搖。
破寺還未坍塌的殿閣搖晃起來,殘垣斷壁跟着垮塌。
曹仲的兄弟們懵了,下意識瞅曹仲的劍,以為這劍比曹仲說的還要神奇百倍,引發異象。
燕天南面露驚容。
曹仲也無比錯愕,手中古劍可沒這麼邪乎。
藏經閣內,塵埃簌簌飄落,書架、桌椅、房梁、門窗咯吱咯響着,牆上崩開指頭粗的裂縫。
李志帝嚇傻,不知所措。
端着酒碗的沈浩感知到這是地震,與外邊決一死戰的兩人無關,他平靜端着酒碗,另只手輕輕按住桌面。
藏經閣瞬間恢復寧靜,牆壁不再崩裂,塵土不再落下,書架、桌椅不再移位,雖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