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只是一座相對富庶的城池。
因為規模有限,所以地理位置和自身價值,遠比不上北方其他軍|樞重鎮,繁華大都。
而,本城的城防力量,也在考慮節省開支的原由上,一減再減。
寧塵的這五千輕騎軍,差不多是落陽城一半的城防力量。
但,論及戰鬥力,雙方就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以落陽城城主的眼力勁和自身實力,肯定會清楚。
這麼一號人物,突然在城裏鬧出如此大震盪,要麼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要麼主動出個面,看看能否幫上什麼忙。
死磕?
他完全沒這個膽子。。
人家是打|仗的隊伍,而且五千編制,以落陽城那些蝦兵蟹將的戰鬥力,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
落陽城城主,全名劉謙。
四十出頭的年紀,因為能力不俗,執掌落陽城大小事務,也足足十年有餘。
為人方面,老道沉穩,性格內斂,是個務實的人物。
而,類似劉謙這樣的人,落陽城還遠不止一位。
譬如,瞿白。
這位其實是前幾任的落陽城主,因為家底積攢夠了也懶得拼了,所以退了下來。
但,保養的不錯,六七十歲的年紀,至今還是滿面紅光,精神抖擻。
因為昨天輕騎兵的出現,引起落陽城一片震盪,深知自己一個人沒辦法拿捏輕重的劉謙,準備親自拜訪一下瞿白。
看看,如何招待這位身份顯赫的不速之客。
瞿白住在落陽城區最豪奢的地段,佔地千畝,幅員遼闊,手頭上更是養有五千私軍,算一方霸主級別的存在。
尋常時日裏,落陽城什麼大人物見着他,都會禮讓三分。
不過,瞿白今天的心情明顯不好。
家中內廳,正哆哆嗦嗦跪着一位年輕男子,仔細瞧過去,正是張若風。
「叔公,那傢伙殺了我全家,你一定要替我伸張正義啊。」
張若風快言快語,迅速將春熙巷自己家的狀況,敘述一遍。
說完後,再添油加醋道,「還有,那殺我全家的小子,相當張狂,知道我是您的人之後,非但沒有一丁點的敬畏,還說您在他眼裏,就是一條廢狗,碾死你如同碾死一隻螻蟻。」
「嗯?」
一直養尊處優的瞿白,猛然睜開眼,險些惱羞成怒。
張若風縮縮鼻子,解釋道,「是那小子親口說的,我不敢,胡言亂語。」
「敢罵我瞿白是條廢狗,膽子真肥啊。」瞿白沙啞着嗓子,眉目陰沉。
左手邊。
一位五官和瞿白些微相似的年輕男子,正橫躺在太師椅上,兩條腿搭於扶手中間,晃晃悠悠。
本來散漫,淡漠的神態,一聽張若風道出的這句話,也是當場暴怒,「什麼狗屁的玩意,竟然敢口出如此狂言?」
「大公子,更張狂的話,還在後面。」
張若風朝着這位年輕男子,先是一陣點頭哈腰,然後戰戰兢兢說道。
身份是瞿白小兒子的瞿秋,蹭得站起身,步行到張若風近前,追問道,「那小子,還放出什麼狠話了?」
「他說,瞿叔公如果三天之內,不親自出面見他,後果自負。」
轟!
不等瞿秋開腔。
瞿白揚手將捧握在掌心的精緻茶杯,摔得四分五裂,「落陽城,還真沒幾個人敢這麼要求老夫做事,何況是個毛頭小子。」
「他是外地人,估摸着不知道瞿叔公的身份和地位,所以就口無遮攔了。」張若風想了想,說道。
瞿秋冷笑,「外地人也敢這麼猖狂?強龍難壓地頭蛇的道理,不懂?」
「估摸着是覺得自己發大財了,以為什麼人都能招惹咯。」張若風附和着不屑笑道。
「哦?」
瞿秋呵呵一笑,語氣嘲弄道,「原來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暴發富啊?!」
轉過頭,主動請命道,「爹,這狗犢子太目中無人了,這次冒犯您,不讓他付出代價,估計不知道落陽城究竟誰說了算,您就同意我去活捉他回來吧。」
瞿白垂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