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一陣涼風吹來,唐心顏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單薄的身子,在風雨中,越發顯得纖柔。
鞋跟拔不出來,她剛要蹲下身子查看,一輛黑色賓利駛了過來。
欣長挺拔的男人,撐着一把大傘從車裏下來了。
走到她身前,男人將傘交到她手中,「拿好,我幫你。」
唐心顏張了張略顯蒼白的唇,還來不及拒絕,男人就已經蹲下身子,寬厚的大掌握住了她纖白腳踝。
他溫熱的掌心碰到她肌膚的一瞬,唐心顏觸電似的縮了縮身子。
墨遲尉黑眸漆漆的睨了她一眼,「站好別動!」低沉清冷的嗓音帶着不容置喙。
唐心顏低頭看着身前的男人,他一手握着她的腳踝,一手扶着她卡住了的鞋跟,神情專注,臉廓俊美,西裝寬闊的肩膀上被雨水籠上了一層細霧,她將傘挪了挪,默不吭聲的將傘打正撐到他頭頂。
幾秒後,鞋跟被他縫隙里拔了出來。
唐心顏穩住身子後,將傘還給他,「謝謝。」
墨遲尉沒有接過傘,他直起身,狹眸凝着站在他身前顯得纖細嬌小的女人,嗓音沉冷道,「去哪,我送你。」
唐心顏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公交站,搖了搖小腦袋,「我渾身都濕透了,不想弄髒你的車。」如果她沒看錯,他的座駕最少也要上千萬吧!
墨遲尉微微抿了下矜冷的薄唇,沒有再說什麼,他轉身,淋着雨回到了賓利車上。
等車子駛遠,唐心顏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傘還在她手裏。
回到珊湖園,唐心顏洗了個熱水澡,疲倦的躺到床上。
她弓着身子,雙手環着手臂,像個無助又孤獨的孩子。
想到傅司宸,胸口裏的悶窒感再次如潮水般襲卷而來。
她曾以為,就算別的男人再壞再薄情,傅司宸也不會負她。
從小到大,她身邊就只有他傅司宸一個,即便她進入娛樂圈拍了兩部電影,也一直潔身自好,為他守着那張膜。
她骨子裏是個保守的女人,之前不肯將自己交給他,就是想等到兩人領證了再洞房花燭。
可她等到了什麼?
等到的是他的算計,背叛,羞辱,傷害
他是她牙牙學語時就在身邊的男人,早已成了她骨血里不可割分的一部分,在昨晚之前,她是那麼的信任他,依賴他,為了他,可以放棄他不喜歡的娛樂圈,可以討好總是刁難她的婆婆和小姑子。
她知道她身上有不少毛病,倔犟驕傲又要強,既不懂得撒嬌討男人歡心,也不願意過多解釋外界對她不利的流言。
她以為他是最懂她,最信任她的人。
是她對他們的感情,太過自信了!
搖了搖沉重的腦袋,唐心顏不願再想傅司宸了。
發生了昨晚那種事,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她會努力保護好自己的心,努力將他從心底移除的!
翻了個身,唐心顏閉上眼睛想要入睡,腦海里不知怎麼浮現出了一張清俊絕倫的臉孔。
英挺的眉,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薄美的唇
他蹲下身子替她拔鞋跟時,肩胛和手臂的肌肉線條流暢又彰顯着男性力量感,完美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