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遲尉在外面抽了兩根煙,體內那股浴火才漸褪下去。
每次和那個小女人親吻,最終傷害的都是他兄弟。
大部分時候他以為自己是個清心寡欲,對女人沒多大念想的人,可自從開了葷,他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食髓知味。
掐熄煙蒂,他轉身,進了山洞。
吃了果子的女人躺在芭蕉葉上睡着了,蜷縮着纖柔的身子,青絲枕了一地,巴掌大的臉蛋小巧又俏美,粉粉嫩嫩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撿起被她放在一邊的皮夾克,從裏面拿出錢包後,蓋到了她身上。
坐在一邊,他打開錢包,從裏面拿出那張讓她誤會過的照片。
粗礪的指腹撫上女人傾色絕城的臉龐,漆黑的瞳眸在火光映襯下變得黯沉、幽凝。
對着照片看了許久,他才重新放進錢包。
躺到唐心顏身邊,他長臂從她脖頸下環過去,將她抱進懷裏。
許是感覺到溫暖,又或是喜歡他身清冽的氣息,她像只小貓一樣朝他懷裏鑽了鑽,迷糊的囈語,「爸爸,顏顏好想回到小時候」
墨遲尉聽到她的話,幽潭般的深眸微縮,些許令人看不透的情緒從眸底滲出,轉瞬即逝。
有些事情,他不願回憶,但並不代表,已經淡忘,相反,深埋於骨,痛徹心扉!
唐心顏睡着睡着,忽然感覺自己置身火爐,全身都熱得冒汗,肌膚好似要被燙傷。
她以為着火了,猛地睜開眼睛。
映入視線的,是一堵男人堅硬的胸膛。
腦海里有幾秒的空白和茫然,待記憶慢慢回歸後,她看向將她抱在懷裏的男人。
剛剛睡夢中灼燒着肌膚的熱源,就是來自他身上。
她伸手,摸了摸他額頭。
天,好高的溫度。
燙得灼手。
她抿了抿唇,還沒回過神,發着高燒的男人突然電光火石的扣住了她手腕。
不是一般力度的扣,而是使出很大力氣。
他一看就是經過某種嚴格訓練的人,力大時,她自然抗不住。
手腕骨頭一瞬間好似要斷了一樣。
她張了張嘴,剛要呼痛,原本閉着眼睛的男人,陡地睜開了眼睛。
漆黑如墨的深瞳,緊緊盯着她,像是草原里的獸,閃爍着奇冷無比的寒光。
唐心顏被他眼神看得瑟縮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此刻的眼神,好像她是他蝕骨的仇人。
他眼裏滲着血絲,在火光的照射下,十分陰沉駭人。
唐心顏被他捏得手腕好似要斷掉,眼眶裏蒙上了疼痛的水霧,秀眉緊擰成了一團,「墨遲尉,你捏疼我了,鬆手,鬆手!」
但是男人好似處在夢魘狀態,完全聽不進她的話。
再這樣下去,她的手就要廢了。
可是她又推又踢,還是敵不過他。
她額頭上的冷汗從臉龐滑落,隨着跌落的還有她疼得實在控制不住的淚水。
啪嗒啪嗒落在他手背上。
感受到冰涼的液體,夢魘中失去理智的男人,慢慢清醒過來。
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他瞳眸劇烈一縮。
立即鬆開她的手。
唐心顏縮回手,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看着他的眼神,戒備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