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墨上筠是個傻子,可能真的會信了她的話。
走入細雨里,墨上筠緩步走向她,懶懶問:「啥事兒?」
她的嗓音帶着清晨獨有的慵懶,淡淡地倦味,倒也不明顯。
丁鏡笑問:「不是你叫我下來的嗎?」
迎上丁鏡的視線,墨上筠輕笑,眉目流轉間頗有似笑非笑的味道,她又問:「有這回事兒?」
這話里倒是有點威脅味道了。
身為『跑腿的』,就該識趣點。
所以縱然墨上筠有千錯萬錯,到頭來,始終是『跑腿』的錯。
深知這個道理的丁鏡,立即道:「瞧我這記性。是我有事找你。」
「你說。」
墨上筠和顏悅色。
瞧她將話接的如此利索,丁鏡心裏也是佩服,但面上那是丁點沒有表露出來。
「聽說你跟秦雪不和,所以我就給你砸場子了。」丁鏡真誠地說完,然後朝墨上筠看了一眼,用狡黠的神態和羞澀的口吻以及其矛盾的姿態道,「不用誇我,我臉皮薄,挺不好意思的。」
「……」
呵,有想揍她心思的墨上筠,真是一點都不覺得愧疚。
墨上筠不惱不怒,問:「感情我還得謝你了?」
丁鏡回道:「那倒不用,應該的。」
墨上筠笑,搖頭道:「不好不好。」
「……」
「要不這樣,」墨上筠道,「既然你這麼熱心腸,我這不讓你做點事,心裏也過意不去。這一周讓你太閒了,還怕你有意見,真是太辛苦你了,沒想你主動幫忙做事,倒是讓我怪不好意思的。」
眼看着她一番話下來,將坑給挖得妥妥噹噹的,就等着多給點時間讓自己跳下去,丁鏡也不再跟她扯嘴皮子了。
故意看了一眼表,丁鏡道:「時間不早了,我這還得去晨練……」
沒搭理她的話,墨上筠直接道:「聽說你有個好室友,叫梁之瓊。」
「……」
聽說?
您怕不是昨晚來串門的是個影子。
於是,丁鏡驚訝地問:「你也認識她?」
墨上筠繼續笑,只是原本溫和的笑容,不知何時泛起了森然冷意,這夜色最濃的黎明之前,落到眼裏古怪地滲人,讓人不自覺想打冷顫。
「從今天開始,就由你當她的陪練,」墨上筠依舊是那緩慢平靜的語調,卻一字一頓的,「如果下周她沒靠自己實力拿到『橙色』旗幟,咱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丁鏡微微一愣。
早料到墨上筠會指示她做點什麼,卻沒想……是當梁之瓊的陪練。
對於梁之瓊的印象,丁鏡不是很深,就知跟墨上筠關係不錯,墨上筠也很護着她,高挑漂亮,據說是一白富美,但還是挺能吃苦的。
此外,就是她每次在宿舍的時間裏,都會看到梁之瓊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偶爾的,會故作凶樣跟艾又槐鬥嘴。
完全不知梁之瓊何等實力的丁鏡,索性直接道:「要不我們現在就談?」
頭一歪,墨上筠倏地又笑了,那是一種很意外的笑容,唇角輕勾,笑意清淺,她問:「你拿什麼跟我討價還價?」
願賭服輸。
她讓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更何況,丁鏡給她找一堆麻煩的事兒,她還沒跟丁鏡算賬呢。
丁鏡眉目一抬,聳了聳肩。
墨上筠道:「就這樣,去找梁之瓊吧。」
就這樣,還在睡夢中的梁之瓊,就這麼稀里糊塗地被墨上筠踢到了丁鏡手裏。
掃了眼墨上筠的背影,丁鏡打算往宿舍樓走,走了幾步她才忽然意識到——
她特地在這裏等墨上筠,不是想給自己強行攬任務,而是打算跟墨上筠說,昨晚那事兒她還真不是故意把鍋丟給墨上筠背的。
針對墨上筠的計劃,是肯定有的,並且已經安排妥當了。——不然她這個跑腿當起來實在有些憋屈。
不過昨晚的謠言確實在意料之外,而且這種輿論壓人的方法過於齷齪,實在不是她能欣賞得來的。所以,她打算跟墨上筠解釋一下,另外,作為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