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董齊天想來,此際就算雲揚想要勉力施為,他也是要阻止的,縱使雲揚的寶刀能夠摧折那鐵鏈子,但任何神兵都有其極限,相對單薄的刀劍尤其如此,若是在折斷鐵鏈子之前,雲揚的神兵先一步不堪重負,那可就一切皆休了,莫不如等雲揚修為盡復,狀態恢復完全,全力施為,一舉奏功才是萬全!
當然,還有更美妙的想法,就是由董齊天來運使雲揚的寶刀,董齊天自信,以自己的修為藉助那寶刀之威,必然可以輕易斷去鐵鏈,即便手腳受制,單純的御氣催兵,也遠勝雲揚!
然而董齊天卻知如此神兵,雲揚斷難借出,再者,以董齊天的眼力,早已洞悉那靈斬乃是雲揚以本命元氣元能元功蘊養的本命神鋒,外人貿然以氣運兵,只怕難以發揮其威能,事倍功半,反而令其威能大打折扣!
是故云揚閉着眼睛潛心運功療復,他不敢有絲毫打攪;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眼中早已經是滿滿的焦急。
怎麼還不成?
怎麼還沒恢復?
怎麼……這麼慢?
身為修行大行家的他自己心裏如何不知道,療傷是需要過程的,縱使有神仙丹藥,甚至至為稀罕的生靈之氣,也只是縮短療復過程,絕不能瞬間痊癒,但希望曙光在前,縱然如何沉穩的心境,竟也是忍不住的。
只有兩天啊……老天爺!
我我我……
我好興奮好快活好期待……
就在這樣的心情煎熬之中,董齊天這兩天的時間下來,居然憔悴了許多許多,眼珠子裏面都多了許許多多的血絲。
至少幾百年的囚禁歲月,都沒有將董齊天折磨瘋掉,但這只是兩天的短暫等待,卻幾乎讓他完全崩潰。
等雲揚終於恢復,一睜眼睛、觸目所及一瞬,幾乎是嚇了一跳,失聲道:「你你你……董前輩,你這是怎麼了?」
面前的董齊天哪裏還有之前的意態昂然,幾乎就已經沒有了人形,整張臉全是黑的,眼睛裏血絲密佈,眼神直勾勾的如同要着火一般,死盯着自己,想是要一口將自己吞入肚子的款。
「好了?好了就趕緊的吧!」
雲揚一聽,聲音居然嘶啞了。
「您這是有多急啊,多迫不及待啊……」雲揚一陣無語。
董齊天幽幽的說道:「等下把你鎖在這裏,呆上幾年試試?」
雲揚臉一黑,刷的一下子將天意之刃拔了出來,一邊找位置一邊問道:「我猜,當年將你鎖起來的人,一定是你的老相識吧?」
董齊天:「嗯,怎麼會這麼說?」
「我還知道,你們倆原來應該原來感情還算是不錯的好朋友。」雲揚淡淡的。
「咦,怎麼又這麼說?」
雲揚一邊舉起刀,一邊冷冰冰的說道:「因為換做我是他,多半也會將你鎖在這裏。」
「為什麼?」董齊天真心不解了。
「因為你這嘴啊。」雲揚轟的一聲一刀劈下去,道:「真是太賤了……」
雲揚登臨玄黃界以來,幾乎每一個較為熟悉的人,都在刷新雲揚認知的下限,所謂下限,概因非關修為,而是嘴炮,之前初識小胖子錢多多,認定奇葩,然後是史無塵,同樣的嘴炮奇才,較之小胖子不遑多讓,現在還有眼前這位,大抵還要更在前兩人之上,平日裏素來也以嘴炮自鳴的雲揚,幾乎就要甘拜下風,自愧弗如了!
當事人董齊天表示:……
噹噹當……
傷勢痊癒,狀態恢復至巔峰的雲揚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的展開了一千多下的連環劈斬!
每一刀刀都精確地落在一個位置!
震盪的聲音讓兩人的耳朵都是難受至極。
然而這卻是必須必要的過程,如此堅固的鐵鏈子,若是一刀劈偏,這一刀便等於是做了無用功,唯有精確無誤,全部落點如一,才能達到水滴石穿的最終效果!
終於……
隨着嚓的一聲輕響,第一條鎖鏈終於被雲揚斬斷了。
殷望成真一刻,兩人同時松下了一口氣,齊齊注目看去,但見半截目標鐵鏈掉落在地上,斷口處整齊劃一,雲揚用刀之精準可見一斑。
只是,那鐵鏈斷口處的痕跡,卻並不似才剛剛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