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落進來,照在床上,血液浸出一大片黑影。
夏成信瞪着雙眼,眼底還充斥着不可置信以及憤怒。
夏初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機械性的轉頭。
滴答……
滴答……
身側一隻素白的手,抓着鋒利的刀子,鮮血從她手中滴落,已經在地面匯聚成了小片的血污。
夏初猛地鬆開手,「阿笙。」
時笙甩開夏成信的手,染血的刀子掉到地上,哐當一聲。
「阿笙,你幹嘛用手擋?」夏初捧着時笙的手,傷口幾乎可以看見骨頭,夏初心都顫了一下。
她趕緊開燈去找醫藥箱,現在夏成信已經死了,她這個正牌的繼承人在這裏,夏家的那些人知道該怎麼選。
夏初手忙腳亂的翻出醫藥箱,用快速的癒合噴霧給時笙止血。
「你傻不傻?」夏初吸了吸鼻子,「疼不疼?」
「不疼。」時笙聲音聽不出異樣,似乎真的不疼。
「怎麼會不疼!」夏初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你以為我沒受過傷,不知道受傷是什麼感覺嗎?阿笙,你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在我面前你就不能說一句疼嗎?」
說到後面夏初有些激動起來。
她認識她這麼久,見過她受傷,甚至是命垂一線,可她從沒見過她喊一聲疼。
時笙沉默片刻,她張了張嘴,「疼。」
「誰讓你用手來的!」夏初聲音哽咽。
剛才就算她不攔住夏成信,她也不過是受點皮外傷,哪裏會像現在這樣。
時笙不說話了,自己動手將傷口清理趕緊,用噴霧一噴,傷口快速的癒合,她舉手到夏初面前,「這不是好了嗎?有什麼好哭的?」
「我就哭!」
不說還好,這一說夏初更受不住,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飆。
「別哭了,該來人了。」時笙語氣平緩的提醒,剛才那兩個女人大叫着跑出去,下面的人被她們解決了,但外面還有人,此時也差不多該上來了。
夏初胡亂的抹兩把臉,外面幾乎是同時響起腳步聲。
一群人衝進房間,看到的便是夏初微紅着眼,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而在她身後是躺在血泊中的夏成信。
這……
「夏成信造反,你們也想造反?」夏初拿出繼承人的氣場,「我還沒死呢!」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會兒都沒說出話來,氣氛僵持。
夏初按照時笙教她的,就算她現在並沒有底氣十足的底牌,但也要做出一副胸由承租的樣子,知道唬住他們,一切都好辦了。
「大小姐……不是我自願的,是二爺逼我的。」有人站出來,聲音哆嗦。
夏初是認定的繼承人,整個夏家,乃至於其餘的六個家族和皇室都清楚,只要夏初不死於非命,她就穩坐這個繼承人的位置。
所以夏成信才會那麼迫切的想要殺了夏初。
只有夏初死了,他才有機會當家主。
可現在夏初站在這裏,那些聽了夏成信蠱惑的人,立即反水。
夏初的人衝進來,將這些人給制服。
這場變故可謂是有驚無險。
夏初最感激的當然是給她出謀劃策,還為自己受傷的時笙。
……
夏家主死了,夏初為夏家主舉辦完葬禮後,開始準備繼位儀式,時笙要回前線。
她和夏初不能兩個人都離開,夏初雖然捨不得,但也只知道她們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一起。
夏初繼承夏家當天,時笙特意趕回來,但沒停留兩天,她又走了。
夏初發現自己當家主,和時笙當家主完全就是兩碼事,她總有處理不完的事,開不完的會,見不完的人。
反觀時笙,大多數時間都不在時家,可時家安安分分的也沒搞事情。
「阿笙,你告訴我,怎麼才能像你這樣啊!!」夏初趴在床上和時笙視屏,時笙似乎在處理事,應了一聲,沒有接着說。
夏初無聊的她盯着對面的女生,好像阿笙的容貌都沒什麼變化了……
從阿笙接手時家,她就一直保持着這個面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