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少把船搖到對岸鹿城時,天空已經破曉了,在江邊呆了一陣子,看着早潮中的江心嶼如同一座大船,固泊在甌江上,兩頭的白塔異常的突出,一群飛鳥在塔頂盤旋。多虧了這江心嶼讓自己和沈冰不致被大水吞沒,可也被困數日無計可施,現在總算順利的逃了出來,羽少有些感慨起來。
現在只是逃出了江心嶼這個天然牢籠,還在廖承衣的掌控之中,羽少攜着沈冰騎上白馬,顧不得此時的飢腸轆轆了,揚鞭策馬放開四蹄急速的向着福建的方向而去,只有逃出了溫州衛的轄地,才能真正逃出危險。
羽少一天的飛奔很快就到達了瑞安地界,瑞安和溫州衛聯繫密切,說不定廖承衣已經吩咐過當地的官府了,所以羽少趁着黃昏時分,各自忙着準備晚餐之時,來到了飛雲江,把身上僅有的那點碎銀子雇了一艘小船,船工勉強的答應羽少連着白馬一起渡河。
飛雲江兩岸可真是天差地別,一邊是繁華都市,一邊卻是荒蕪蒿草,羽少和沈冰來到人煙稀少的對岸,心裏總算放輕鬆了點,可心裏一輕鬆就記起來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口乾舌燥,飛雲江邊陰風陣陣,身體液開始直打哆嗦。沈冰翻遍了羽少的包裹,什麼也沒有找着能吃的東西了。兩人只能在江邊喝西北風了,飛雲江邊水草充沛,倒是白馬在江邊吃了個飽。等到馬匹歇息吃好,羽少和沈冰牽着馬徒步前往飛雲鎮,連上馬飛馳的氣力也沒有了。
羽少也怕萬一廖承衣會追至飛雲鎮,也就沒有進入鎮上,也沒敢點起篝火,在一小叢樹林中忍飢挨餓中歇了下來,自己倒是沒覺着什麼,可看到沈冰嬌弱的身軀有些抵擋不住了。雖然現在不是喊道時分,可晚上的天氣也頗為陰冷,羽少緊緊抱着沈冰用自己的體溫為她取暖,待到半夜兩人都被雨露涼醒過來,牙齒打着寒顫咯咯的響。
&子哥,我餓。」沈冰有些虛弱的有氣無力了。
&我這就去想辦法,你就呆着白馬身邊,如果有危險就隨着白馬的足跡逃跑,我會去追上的。」說完羽少把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蓋在沈冰的身上,咬着牙關手中拿着玉簫,展開輕功向着飛雲鎮前去。
可飛雲鎮離着還是很遠,羽少也怕沈冰出了什麼意外,就在附近農家找些吃的吧。
羽少準備偷盜了,雖然自己不屑此道,可保命要緊顧不得什麼廉恥了。這裏的大戶人家都沒有,在路過一家農戶時,看到屋檐下掛着一些魚乾忘記收到家中了。這農家是個獨門獨戶的人家,還有個小院子,可算得上中等人家了,羽少準備向這家下手了。可小院裏有條狗匍匐着睡大覺。羽少撿起一顆小石子,運起蘭花劫指急彈而出,剛好打中了狗頭,那狗在睡夢中去見了閻王了。
羽少見看門狗已經沒了聲息。就一躍而起取到了屋檐下的魚乾,落在了臥室邊的窗戶下。可此時窗戶卻亮了起來,臥室里的人起身做起在了床頭。是一對夫妻真說着悄悄話。羽少第一次偷盜難免緊張,蹲在窗戶底下沒敢動盪,可房裏的夫妻兩對話卻聽的清清楚楚的。
男主人一開口就是一句「你吶喊餓鞠死個唄毒次。」是本地方言,大意就是罵娘的話,跟『他媽的』差不多意思,羽少聽了倒是甚感特別。接着說道:「親家下的聘禮也太少了,我好歹也是這裏的村官,嫁個女兒還得賠本。」
女主人說道:「是女兒自己看上的,由不得自己啊,我看女兒肚子都隆起來來,還是趕快嫁出去得了,免得丟人現眼。」
&個不孝女,氣死我了,你吶喊餓鞠死額,也是你平時管教不嚴。」
&好,是我的錯,可事已至此,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何況親家已經把壓箱底的值錢東西都搬來了。」
&意是有的,小伙子長的也算周正,就是家中太窮了,委屈了女兒了。」
&口中雖然罵罵咧咧,還是心疼女兒麼。」
&賠錢的浪蹄子,如果不是獨生女兒,我把她趕出家門,你吶喊餓鞠死額。」
&呵,你可捨不得,白天我看你都翻出了箱底的錢,準備嫁妝了吧。」
&誰叫你生不出男娃,我只好把積蓄拿出來給人家了,我總不能讓獨生女兒受委屈。」
&的積蓄可真不少啊,白花花的銀兩積攢了這麼多,你是不是幹了什麼違法的事了。」
&吶喊餓鞠死額,那
第八章 江心孤嶼(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