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會是你!」遲律兒指着那個斜躺在畫舫里軟榻上的慵懶身影,驚叫出聲,差點沒跳起來。
在她眼裏,她的大哥遲北城是如此強大,無所不能,怎麼會在一招之內便敗於那個穿着玄色衣裳的神秘男子呢?此時看到這個男子再次出現,遲律兒心裏,滿滿都是不服氣。
當日這個男子戰勝自己大哥,一定是投機取巧!
聽到遲律兒這麼一喝,宮長月下意識抬頭瞥了她一眼,卻發現在她記憶里,認識的人中並沒有這麼一個紅衣少女。於是她很快收回了視線,低頭擺弄着剛剛被明敏從包袱里拿出來的小糕點,撿了一塊水晶糕,慢悠悠地放進嘴裏,一副悠閒的樣子。
「喂!你聽到沒有啊!」看見宮長月根本不理會自己,遲律兒氣得臉都紅了,抬起手就想要去拍宮長月的肩膀。
坐在宮長月身前的明敏怎麼可能讓她得逞,在遲律兒伸出手的剎那,身後敏捷的明敏一下子就傳到遲律兒面前,擋在自家主子前面。
「幹什麼?!」遲律兒白了明敏一眼,一副不屑的模樣,「給我讓開!」
明敏哼哼兩聲:「你沒看見我家主子根本就不認識你嗎?湊上來幹嘛啊!」
「什麼不認識我啊!當初他還打了我大哥呢!」遲律兒指着宮長月嬌喝道。
明敏輕蔑地白了她一眼:「我家主子打過的人多了去了,那她誰都該認識啊!」
「你」遲律兒急得滿臉漲紅,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我什麼我?」明敏一副伶牙俐齒的模樣。
「你不可理喻!」
「哦,你說不過我就變成了我不可理喻了是吧?」牙尖嘴利的明敏,恐怕只有在宮長月面前,才會節節敗退。
遲北城和流沁陸續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遲律兒和明敏爭吵不休的樣子。
連遲北城都有些驚訝,原本在靳國囂張跋扈的郡主遲律兒,是人人見了都要退避三舍的主,現在在一個穿着侍婢服的小姑娘面前,居然漲紅了臉卻反駁不了一句話?
「律兒,安靜。」遲北城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
遲律兒轉頭瞥到自家大哥,雖然心裏還有不服,但還是乖乖巧巧地閉上了嘴巴,咚咚跑回自家大哥身邊,順便狠狠瞪了明敏一眼。
明敏哪裏會在乎她的眼神,對於自己用「智慧」戰勝了這紅衣小姑娘的事情,她覺得很是得意。
這時候,船身突然一顫畫舫已經沿着月河的河道,緩慢地行駛起來。畫舫的兩旁都開着朱紅色的窗戶,從這窗戶,便可以看到月河兩旁繁華的街道,街道上掛着各式各樣的漂亮花燈,將整個墨國都城照得美如白晝。
看着這麼多個人影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宮長月心裏有些煩躁,便開口說道:「坐下。」
淡淡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語速,氣勢卻如潮水般向周圍散去。
剛剛還是一副得意樣子的明敏迅速收斂,立馬坐了下來,手腳都乖乖地放好,低着頭一副淑女閨秀的樣子。流沁也不敢反駁,微微頷首,動作優雅地坐了下來。
而遲北城遲律兒兩兄妹,聽到宮長月這麼說,不知為何感覺到一股寒意在身周瀰漫,遲北城恍惚感覺,站在面前的,似乎是那位他平生最敬畏也是最憧憬的父王,也就是靳國的上任鎮北王!曾經的靳國傳奇!曾經的靳國戰神!
這般恍惚想着的時候,他已經在宮長月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來了。
等他回過神來,轉身一看,遲律兒雖然嘟嘟囔囔了一陣,卻是比他還早,坐了下來。
遲北城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心裏卻早已經掀起了驚濤大浪這個男子,究竟是何人?不僅能夠在一招之內將自己敗退,更能夠讓自己感受到這般懼意
整個船艙頓時陷入一片靜謐。
畫舫緩慢地前進着,在這樣的安靜之下,幾人甚至能夠感覺到蕩漾的水波,撲面而來的淡淡霧氣,和屬於水的那種特別的味道。
不過這樣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
「哇!真漂亮啊!」遲律兒和明敏不約而同地撲到畫舫的朱紅色窗戶旁邊,一臉驚嘆地看着外面的花燈美景,那些燈火,映在水面上,勾勒出一幅優美的錦繡畫卷。
遲律兒和明敏因為兩人不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