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全叔,是跟隨丁浩舅舅的老人,一晃都快三十年了。
他為人對下刻薄,對上諂媚,對其他人圓滑,是一個極其擅長專營的人。
按理說這種人,應該混得不錯,實際上他的確是混得不錯。
府里府外經常有人托他辦事,他可沒少吃回扣。
丁浩的縣尊舅舅念着舊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他每月的油水着實不少,是普通人家的數十倍之多。
但是他的兜里,卻是比臉都乾淨。
其原因,就是因為他有一個不良嗜好。
——好賭!
非常的好賭!
可偏偏賭技和運氣都極差,手裏非但沒有落下幾個閒錢,反倒是欠了各大賭坊一屁股的債,要不是有丁浩的舅舅是縣尊,管家全叔早就被人打死在街頭了。
因此,全叔雖然已經40來歲了,但仍舊是孜然一身,沒有婆姨願意嫁給他。
「說吧,興許我心情好,救你一命也非不可。」
丁浩淡淡地言道,眼神也是平靜如水。
可就是一番平靜的眼神,卻是讓跪伏在地上管家全叔,感到不寒而慄,全身發涼。
「這是何等平淡的眼神,好似視萬物如草芥一般。」
管家全叔哪裏知曉?
他眼前的丁浩,早已不是那個只知道欺壓良善、好吃懶做的富家少爺了,而是縱橫披靡的龍族之主,重生歸來。
當下,全叔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道出。
畢竟他是真的怕了。
「我有一個遠方堂侄,姓陳,名喚阿四,是隔壁縣大同鄉人,前些日子,差不多一個月前,我在縣裏的萬通賭坊,碰巧遇到了他。」全叔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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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管家全叔一如往常,運氣極背,輸了個底朝天。
整個人都顯得怒火中燒。
可碰巧這時候,遇到自己的遠方堂侄——阿四。
阿四熱情地同全叔攀談了幾句,隨後便拉着全叔,到附近的一家小酒館吃飯喝酒。
「阿四,表叔現在的情況,你今天也看到了,哎,簡直是一言難盡啊,我真想把自己的手給它剁咯。」
全叔大吐苦水。
「哈哈哈!」
聞聽這話,陳阿四哈哈大笑道:「叔,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您又何必如此呢?這說到底可不就是錢的事情嗎?你沒有錢,你可以找我呀,我現在有的是錢啊!」
「咦?」
管家全叔當即發出驚疑之聲。
這時方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自家堂侄阿四,穿金戴銀,錦衣華服,腰間佩玉,桌上還放着一把精緻的象牙骨扇子。
「霍!」全叔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驚嘆道:「阿四,你小子家裏頭,不是窮得叮噹響嗎?
現在怎麼富有成這般了啊,就單單是這個象牙骨的扇子,沒他個50兩銀子,想都不要想啊!」
管家全叔當真是好奇的很。
自己的這個遠方堂侄,家裏可不景氣,往上倒三輩,都是窮苦人家。
可這個堂侄倒也爭氣,年紀輕輕地就考取了功名,奈何家中沒有錢財,為此管家全叔還曾多次救濟過他。
現如今,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家落魄的堂侄,竟然陡然而富。
「呵呵!」
阿四笑了笑,將摺疊起來扇子打開,慢慢地搖晃起來。
「叔,這可是南洋象牙骨做的扇骨,你沒有500兩銀子,都沒有資格摸它;你再看看這扇面,前朝畫師唐友仁的山水,這一副扇子加起來,可是價值1500兩銀子!」
1500兩銀子?
聞聽這個數字,全叔整個人都跟炸刺了一般。
「乖乖,1500兩銀子!別說是我一個管家了,就是我家老爺,這鳳翔縣的縣太爺,賣房賣地,也沒有1500兩銀子啊!」
管家全叔真的驚呆了!
普通人家辛苦一年,也攢不到2兩銀子。
全叔雖然是縣尊家裏的管家,可一年的俸錢加上雜七雜八的油水,頂天也不過就是一百兩銀子,何曾見過價值1500兩銀子的扇子。
全叔,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