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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來,和李思明說了一晚上話的王文遠走了,留下了血熱起來了的李思明。
看着眼圈漆黑,眼神卻異常明亮的李思明,張德偉不僅有些擔心了起來。
張德偉不是一個真的無腦的人,他和這些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只是懶的用腦子去思考罷了,他喜歡這些兄弟們在一起時,那種純粹的感覺,肆無忌憚的笑,肆無忌憚的鬧,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去思考,一切的一切都是純粹的。
可,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不長大,人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去思考,尤其是長大之後。
王文遠說的話,是很熱血,聽起來也很痛快,可老李家和老江家之間的事兒,並不是憑藉熱血,就能解決的,解決兩家之間的事兒,需要的是動腦子。
倆家之間,不,應該說兩個陣營之間,自從倆家結下仇之後,看似平靜的表面下,是那種看不見卻異常慘烈的廝殺。
張德偉不相信以王文遠的妖孽,看不到這些,可他為什麼還要挑動李思明那聰明人眼中很蠢的『熱血』呢?
一晚上的時間,李思明把雙方兩個陣營之間的關係,把兩個陣營之間的組成成員,一個不落全都說了個遍,王文遠聽了一個晚上,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這是為什麼?
他難道不知道一旦兩個陣營真的明打明的拼起刺刀,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嗎?
他心裏到底再想什麼?
若王文遠知道了張德偉心中這些疑問,他一定會告訴他,兄弟你想多了,我就是單純的覺得你們活的很窩囊!
當然了,說是這麼說,內心裏怎麼想的,王文遠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回到齊州後,王文遠經過了短暫的平靜的生活之後,在11月20號這天,再次過起了腳不沾地的日子。
11月20號,機械廠一百九十多個職工,早早的就站在了火車站的站台上,8點15,臨時戒嚴了的火車站,一列軍列緩緩的駛了進來。
當這軍列停穩的那一刻,站台上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根本就不用吩咐,所有的人就激動的衝上了載着生產線的火車,當第一塊帆布被掀開,露出了裏面嶄新的機械後,歡呼聲再次爆發了,這一次的爆發比上一次的爆發更強烈,更持久。
沒有工程機械,只有木頭、繩子和人,機械廠的工人憑着一股子純粹的力量,把這些機械裝上了早已等待多時的東風汽車,一車一車的機械運出了火車站,運進了機械廠。
經過三天的忙碌,一條嶄新的生產線組裝完成了,當機械打開,齒輪轉動起來的時候,老廠長陳正平忍了三天的熱淚,再也忍不住了,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
六十歲的陳正平哭的像個孩子,沒有人笑話他,因為所有人都在哭。
王文遠的眼睛也濕潤了,心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這個時代的華夏工人,他們是純粹的,他們是高尚的,他們是全世界最最最好的工人,沒有之一。
可這些全世界最好的工人,卻拿着遠比那些所謂的世界第一的國家裏的工人少的少的工資,幹着遠比那些所謂的世界第一的國家的工人多的多的活。
可就是這樣,他們都沒有絲毫的怨言,可就是這樣,他們都把廠當成了家。
王文遠沒有去安慰陳正平,他猛的吼了起來,像是要把胸中所有的鬱結之氣都吼出去一般,吼了起來。
「我們機械廠,又活過來了!又活過來了!」
所有人都被王文遠的這一嗓子震住了,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一般,可就在下一刻,山洪暴發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用盡了力氣吼了起來。
「活過來了!!!」
「活過來了!!!」
「活過來了!!!」
等所有人把胸中憋悶了十幾年的鬱氣吼出來之後,王文遠抬起手向下壓了壓,偌大的車間再次安靜了下來,時間似乎又靜止了。
王文遠環視了一圈,視線從每個人的臉上划過,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老廠長陳正平身上。
「老廠長,不要辜負了大家的期望,看你們的了!」
陳正平知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