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在軍中定下了大比事宜,和馬忠兩個都很高興,卻不知,因為這次大比,圍繞在他的身邊的那些目光,也早已經將關注放在了這次大比的身上。
現在這次大比已經對李哲來說其重要性早已超過了這次大比的本身,成了圍繞着李哲周邊的這一系列恩怨糾葛的雙方的一次總爆發,不知有多少人正摩拳擦掌,正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試圖左右這次大比的最終結果。
不過,對李哲來說即使是知道了這些,恐怕也不會為之改變什麼。
因為在這個時代,沒有人像他這樣對時代戰術的變遷有如此直觀透徹的認識,也沒有像他這樣對這次己方必勝有如此的信心。
排隊槍斃對上西班牙方陣,這結果還用疑問的麼?
便是任何人想來憑盤外招試圖左右這次的結果都絕對不可能。
更何況還是燧發槍對上火繩槍!
這就像是鴉片戰爭時期的英軍對上我大清,兩個時代的軍事代差足以掃滅一切魑魅魍魎!
但饒是如此,李哲馬忠兩人卻也不敢大意,一直待在軍營里兢兢業業的為此做準備,片刻不敢懈怠,李哲也為此好幾天沒有回家,和軍中士兵們一直吃睡訓練都在一起,終日摸爬滾打在操場上,直到,家中下人捎來一條訊息:
「什麼,二公子,竟然出走啦?」
李哲幾乎要當場哀嘆一聲,怎麼這,真是怕什麼就偏是來什麼啊!
作為穿越者,李哲對李賀這個便宜兄弟,一直是敬而遠之的相處策略,雖然之前以往的記憶里,不乏他這個大哥背着熊孩子兄弟氣的跳腳,甚至生出了把這不聽話的熊孩子狠狠的教訓一頓,扔回他那個荒島封地里的念頭。
但無論何時,他可都從沒有對這個兄弟有什麼加害之心,也不會嫌棄他這個兄弟。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相依為命,存活在世上唯一的血親了啊!自從他那個便宜老爹逝世之後,他們兄弟二人就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親戚,他又怎麼可能對這樣的親人生出多少恨意。
更何況近一段這一系列事情以來,自從他這個二弟知曉《射鵰》就是他寫的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迅速升溫,情意愈加深厚,已經不像是原來的那種矛盾的相處方式,雖然還稱不上是傳說中的那種兄友弟恭,但絕對可以說已經是正常的血親兄弟的感覺了。
他已經感覺到慢慢的李賀正在放棄和他爭這男爵之位的心思。
這時候李哲怎麼肯再次加害李賀呢?
因此即便是遇到齊峰夜襲的事,李哲也是最終選擇放了齊峰,畢竟齊峰是李賀的舅舅,如果李哲過於追究,在李賀的面子上須不好看。
畢竟那晚李哲也知道齊峰對他的確是沒有殺意。
李賀為什麼要走?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在這要緊關口,家裏又出了這樣的事,哎!
李哲仰天長嘆,在顧不得軍營里的事,將軍中事託付給馬忠,當即上馬,一提馬上韁繩,催動胯下奔馬,快馬加鞭趕回自家男爵府上,到了家,九叔哭的老淚縱橫的上來,奉上一張紙來,打開一瞧,卻是李賀臨走時給自家大哥留下的親筆信,
九叔捶胸頓足的哭道:「老爺!都怪我,昨晚二公子到老奴跟前哭訴,言道無法面對老爺,想要回定遠州,我還道二公子終於長大知曉事理了,還為此高興勸慰了二公子一番,以為終於能化解二公子的心結,讓老爺兄弟兩人盡棄前嫌。
卻沒想到二公子竟然趁夜連夜出門,到港口趁了舅老爺的船出海了!」
「嗚嗚嗚,都怪我都怪老奴,平時疏忽了二公子,竟造成了如此大禍啊!」
趁了齊峰的船出海?
李哲馬上抓住了這個重要訊息。接着拿過李賀留下的留言,一看這是一方小巧的便箋,正是李賀平時練筆是最喜歡所用。
這方小巧的便箋上寫着,
「大哥,我走了,去海外追尋我自己的夢!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也沒有人蠱惑,純粹是我自己發現這孟州城裏已經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大哥你知道我一貫並不喜歡讀書,在州學裏越來越越來越感到不如人意,世界很大,機會也更大,或許在那遼闊大海的彼方才真正屬於我自己的人生……
而那樣的話,或許你我兩兄弟也才能找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