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小升上任,振北集團迎戰來自沃夫戈爾德家族的危機以來,白宣語就徹徹底底轉變角色。
所有人眼中,他徹底化身為白小升這位新代理董事長的輔助者。
而不管是媒體事務,還是股市威脅,乃至一線各種調動安排,白宣語都會不遺餘力幫白小升做。
甚至白宣語還為白小升爭取更多人的認同與支持,幫他坐穩位子。
作為一位前任代理董事長,能做到白宣語這種地步,着實是無私到可敬可佩。
白小升對白宣語,也是越發的當成朋友、兄弟。
這倆人,忙的時候一起加班熬夜,有些許空閒的時候,也會一起低調的到兩條街外,一家僻靜的老式咖啡館,安靜享受一杯香醇悠閒的時光。
那家咖啡館,曾經是白宣語常去的,這麼多年他去那裏都是獨來獨往。
能夠帶白小升一起過去,也說明白宣語是真拿白小升當朋友。
這天晚間,倆人在公司加班之後,再度開一輛車去了那裏,連司機都沒帶。
喝上一杯提神的咖啡之後,他們還要趕回公司,再度連夜工作。
依舊是老位子,依舊是兩杯加南德古法手工咖啡,倆人像老朋友一樣喝着咖啡聊着天。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聊着聊着,白宣語忽然提到了這個問題上。
「是被我的卓爾不群驚艷到了嗎?」白小升一邊抿着咖啡一邊笑道。
「屁!」白宣語低聲笑罵一句,「你要不要臉啊,年輕人!」
原本,白宣語是不會爆粗口的一個人,跟白小升待久了,這是耳濡目染被帶偏了。
不過這樣,白小升倒更覺得親近。
回憶過往,白宣語神思悠悠,喃喃道,「那會兒我已經從司徒先生那裏知道,你進了集團,會是我們的競爭者。當時,我多少持敵意,見得你第一面。」
眼見白小升看穿一切、意味深長的眼神,白宣語無奈嘆口氣,實話道,「好吧,我就是持着極大敵意,是帶着有色眼鏡去見得你。」
白宣語喃喃道,「我這人,你懂,總覺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你要讓我承認我也有那麼一面,怪不好意思的。」
真是坦誠的有幾分可愛。
白小升呵呵一笑,點頭表示理解,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白宣語道,「可你也得從我這個角度想想,我是爺爺親手帶大,一手帶進職場成長起來的,我畢業於世界一流學府,拿來五個學位,在集團歷練多年。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訴我,說一個來自華夏,出身一般,常年小職員的人,會成為我的競爭對手。我這長期養成的虛妄自尊心,一時還真接受不了。」
白小升被一連串形容詞弄得挺不得勁,摸摸鼻子,端起杯子笑道,「你能這麼坦誠,我真謝謝你。得敬你一個。」
白宣語一笑,舉杯跟白小升碰了碰,然後輕抿一口。
「說這么半天,你那會兒究竟怎麼看我的。」白小升揚手在眼前畫了個圈,「有色眼鏡之下,我什麼形象。」
白宣語一邊撂下杯子,一邊道,「那時的你,在我眼裏。有點自信,但更多是自負,眼裏帶着桀驁,看起來像個自作聰明的蠢貨。」
白小升一臉黑線。
「我是真沒想到,有那麼一天,你真的會取代我的位子,而我還能心甘情願給你打下手。」
白宣語自嘲一笑,搖頭道,「這可能是我看人最不準確的一次。」
白小升笑了笑,好奇的看着白宣語,認真道,「那你現在,說真的,你有沒有後悔?就真的一點沒有留戀這個位子嗎?」
一提「後悔」二字,白宣語直接搖頭,斷然道,「沒出事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我居然有那麼多的不足。
我就不是一個成熟的領導者,集團在我的手下,會有危險。
知道這點,我就不覺得我讓出位子有什麼不甘心了。
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爺爺讓我當董事長,前頭還要加個『代理』二字,他是以此來鞭策我,提醒我,可惜我明白的太晚。
現在,我是心甘情願重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