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雖然把塞巴斯蒂安贈予自己的手錶,物歸原主,給了雲光之,卻不奢望那位老先生會對自己投桃報李,真會在自己這件事上幫自己什麼忙。
在白小升跟雲光之聊天之時,就看到那位老先生有一種「對諸事諸物皆冷酷」的心境。
雲光之這種人,心腸可以很硬。
這種硬心腸,倒不是說他不是好人,沒正義感,而是他可以很冷酷地做一些冷血的取捨。
比如,那道常見於網絡的人性與抉擇的問題,「火車急速前行,無法剎車,按着原軌道可能撞死五個無辜者,變軌可能撞死一個無辜者」,要怎麼選。
正常人可能隔着屏幕很容易選,到實際就難以抉擇,但是雲光之不會,面對實際,他會果斷作出最小犧牲,換取最大倖免,而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愧疚。
一言以蔽之,雲光之是一個心硬且剛正之人。
在雲光之任教官之時,他就曾帶隊解救人質,一槍擊穿人質身體,讓子彈穿過人質身體擊斃意圖引.爆.炸.彈的匪.徒,以重傷一人代價,救了上百人。
白小升相信,相比於為自己洗脫嫌疑,雲光之一旦察覺這背後有人在操控、搗鬼,還涉及龐大的黑.色.勢.力,那他一定更樂於讓自己當誘餌,去抓幕後之人。
對這樣的人物,真的實不能奢望什麼。
而且白小升也不覺得自己讓出一塊表,帶來一點消息,就能讓雲光之感恩戴德,畢竟,那塊表實際蘊含的是人家雲光之跟塞巴斯蒂安的感情,與他何干。
他白小升最大貢獻,就是把表跟消息帶過來罷了。
白小升想的很透徹,沒報什麼希望,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失望。
有警.員進來,來請離白小升,態度明顯客氣多了。
似乎雲光之也不是什麼都沒做,最起碼,應該是叮囑過的。
白小升離開這間問詢室,走了出去。
在走廊里,白小升跟林薇薇,還有律師團那些人碰了面。
這麼久的時間,他們都等在外面。
林薇薇自不必說,對白小升情誼重,一時不見他出來,便無心其他事。
那些律師團的人也很夠意思,全都等着,沒有一刻離開,見白小升方才長出一口氣。
「小升哥,你沒什麼事吧,怎麼這麼長時間,我都急壞了。」林薇薇迎上白小升道。
她何止是急壞了,簡直眼眸中都有點晶亮。
白小升被帶進去,與眾人強行隔離,林薇薇還以為他在裏面有點什麼糟糕狀況,而她又無法施以援手,甚至連知道都不知道,簡直擔心壞了。
白小升再不出來,林薇薇就要打電話去四方求援了。
「我沒事,我很好啊,我進去就是接受正常詢問。」白小升笑着安慰她。
隨行幾位律師也走過來,為首的人,代表大家關切一番。
白小升也笑着跟他們說沒大礙,只是照常詢問。
「大家等急了吧,眼下都快到中午了,我請大家好好吃一頓。」白小升對眾人笑道。
眾人長出一口氣之際,也確實是感覺餓了。
跟着這個白小升年輕人一路奔波,其實挺是辛苦,好在,他是個很大方又很有禮貌之人,大家對他印象也是極好。
就在白小升要帶着眾人離開之際,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疾呼,「白先生,請等一等!」
白小升聞言詫異,駐足看過去。
只見一個矮矮胖胖,皮膚黝黑的中年人,帶着兩名警員匆匆趕來,剛剛就是他發的聲。
這矮胖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該警局局長——彼得。
小升第一次來,見過他。
「白先生,先不急走,能否借一步說兩句話。」彼得客氣笑道,與上回官腔十足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眼看為首的律師要出面阻攔,彼得抬手安撫,還笑着跟對方解釋,「不是公事,我就和白小升先生說幾句話就成。」
白小升也跟那律師說無礙,對方這才退到一旁。
白小升跟着彼得局.長走到遠處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