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中郎將李肅,呂布早就不陌生。
先前在五原郡與鮮卑人打打殺殺時,他就認識李肅,後來,李肅在并州呆不下去,聽說河東太守董卓招攬賢才,乾脆就一屁股跑了過去,如今跟在董卓身邊,入帝都洛陽護駕有功,撈了個虎賁中郎將噹噹。
呂布剛隨丁原率軍入洛陽,李肅就找上門來敘舊,敘來敘去,他就成了董卓和呂布眉來眼去的中間人,要不是發生了昨夜那件事,今天就該當是他領着呂布,提着丁原的首級,拜入董卓帳下的大好日子。
可打心底里,呂布對這位虎賁中郎將並不怎麼看得起,反而還帶着一股鄙夷,究其原因,就是這位雖然也是并州兒郎,身材高大,武勇也過得去,可特麼帶着一股子猥瑣的氣息,也不知道是因為他肚子了的彎彎腸子比較多,還是因為他的面容五官擠成一團的緣故。
呂布看着進門來的李肅,做出起身相迎的姿勢,嘶聲喊了句:「子嚴兄...」
李肅很是機靈,幾步跨過來,一把扶住呂布的肩膀,按他重新坐好,臉上帶着哀容,好像是生怕呂布看不到他雙頰上的淚痕一般,舉袖拭淚,悲聲勸慰道:「賢弟身上有傷,但請安坐,愚兄祭拜過叔父,心憂賢弟悲傷過度,特意前來拜見。唉,人死不能復生,賢弟還請節哀順變,至於刺客,賢弟但請放心,愚兄已下嚴令,令虎賁兒郎四處緝捕。」
呂布哽咽着拱手謝道:「子嚴兄大恩,弟沒齒難忘,請受弟一拜...」
雙方這麼你來我往,把客套場面做足,鬧騰好大一會兒,這才重新分賓主坐定,談起正事來。
也多虧了如今丁原不在,而方才打聽來的消息,李肅知道呂布仍舊牢牢掌控着并州大軍,所以說起正事來,也就沒有此前那般的謹慎和擔心。
他說的,與昨夜說的那番話,沒有太大區別,只要呂布投入前將軍董卓帳下,昨夜答應的那些好處,一個都不會少。
高官厚祿,千金饋贈,呂布雖然也看重,可與赤兔馬比起來,的確是吸引力不太夠。這些條件,呂布昨夜就已經扭扭捏捏地差不多答應下來,可一夜過去了,洛陽沒變,呂布卻變了。
「這個...」
呂布面露難色,沉吟道,「義父遇刺身隕,布雖為義子,該當與公子一起,扶靈回泰山,守孝三年才是。如不是要抓住刺客,布恨不得明日就遣散部屬,盡心守孝。」
「賢弟此言差矣!」
李肅一臉的正氣,可看在呂布眼裏,卻怎麼看,還是怎麼帶着一股子猥瑣。
「叔父身為天下名士,朝中重臣,心憂朝堂,如今一去,賢弟正當該秉承叔父遺志,登高一呼,率并州兒郎,與前將軍大人一起,穩定朝政,為天下蒼生謀福利才是。萬萬不可只顧人倫孝事,而罔顧朝堂和天下蒼生!」
不得不說,李肅除卻武勇之外,這當說客的本領,確實也不差,這番話似是在責備呂布,可站在大義道德的制高點上,說得大義凜然,又狠狠地拍了呂布的一記馬屁,端的是有水平。
呂布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愧然道:「子嚴兄責備的是,弟,受教了。」
李肅跳起身來,阻止呂布起身,就在呂布身邊,低聲道:「愚兄此來,前將軍大人可是一再叮囑,賢弟有何困難要求,萬萬不要客氣。」
「多謝子嚴兄!」
呂佈道謝一聲,沉聲答道:「布不才,蒙前將軍大人如此看重,豈敢不唯前將軍大人馬首是瞻!只是...」
李肅大喜,要不是醒悟得快,此刻就要仰頭哈哈大笑三聲,可即使刻意繃着臉,微微抖動的臉頰,仍然顯露出他內心的大喜過望。
他還以為呂布的沉吟,是要再多要點好處,忙坐回去,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呂布沉吟着,好像這事說出口很是有些為難一樣,良久才謂然輕嘆一聲,接着道:「只是布如今心神俱疲,無法理事,實不能再擔當得起主薄之責,尚請子嚴兄稟報前將軍大人,委一合適人選,前來就任。」
「嗯?!」
李肅暗自吃了一驚,心中千念百轉,還是沒有弄清呂布此舉真實用意何在。
按道理來說,主薄一職,乃是并州牧轄下屬官,丁原就任執金吾,也不知是沒來得及,還是有意為之,并州牧的
4 虎賁中郎將李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