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相談甚歡,次日,張燕主動召集諸部小帥,齊聚蒼岩谷營寨中的聚義廳上,共商大事。
袁紹的說客郭圖,劉岱的說客劉繇,也都獲邀列席,至於呂布,則沒有亮明身份,可帶來的五十名親衛,以及眭固帶來的十名親衛,都換上一套衣衫,混在張燕的親信之中。
呂布這是要一舉解決所有問題,因為他不準備在這裏,耗費太多的時間。
至於昨夜過後,張燕以及一眾親信部屬,又說服了哪些人,呂布也不知曉。
就在眾人齊聚聚義廳時,呂布則悠閒地站在營寨最為高凸的岩石上面,遠眺着群山峻岭,放眼望去,山頭皆是白雪皚皚,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天上,碧空如洗,一塵不染,恰如此刻呂布的心境,篤定,自信。
呂布身後,則只有華雄一人相陪,所不同的是,兩人此刻都是身背長刀,不再是如昨夜那樣,將長刀藏於衣袍之下。
過不多時,杜長匆匆自小路攀爬上來,對着呂布躬身一禮,稟道:「主公,諸部人已到齊。」
「好!」
呂布轉身,哈哈一笑,自信滿滿地道:「袁紹和劉岱表演夠了,現在該到咱們出場了。」
下得山岩,杜長帶着呂布和華雄,直奔聚義廳,尚未進廳,就聽到裏面喧鬧成一團。
杜長轉過頭,笑着解釋道:「還是那些人,為依附袁紹還是劉岱,見面就吵。」
呂布洒然一笑,跟着杜長入內,環眼一掃,就大致把握內里的情形。張燕設置這麼個聚義廳,顯是花了不少心思,別出心裁地設置成圓形,這樣各部統領小帥就座後,就正好是圍成一圈。少了許多爭奪名位的糾紛。
見到呂布進來,張燕立時起身,一眾部屬,也當即齊刷刷跟着起身。如此整齊劃一的動作,當即就將吵得正歡的兩撥人給驚呆在那裏,渾然不知道進來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過郭圖卻是認得呂布,雖然沒有目瞪口呆,可也是雙眉緊鎖。面現不安,顯是張燕如此舉動,已令他猜得到,呂布絕不是今日才到,而是已將張燕說服。
這個時候,郭圖再如何大膽推測,也只是認為,呂布已搶先一步說服張燕,而萬萬沒有想到,也不敢想。呂布已將張燕收服。
「主公,請!」
聽到張燕當着所有人的面,如此坦然地請呂布上座,郭圖的一顆心,直往下沉,情知方才他的猜測,還是太過保守了些。
呂布大大咧咧地在張燕的位置上就座,而張燕則與華雄一道,分左右侍立,張燕的一眾部屬。此時沒有人坐回去,而是都這麼站着,鴉雀無聲。
可越是如此,對端坐着的諸部統領小帥來說。他們所帶來的威壓,就越是明顯。更何況,還有不少人,站起身來,加入到站着的人的行列,這些人。就是昨夜透過張燕及其親信部屬,知道今日來的,是車騎將軍領并州牧呂布。
很顯然,這個時候,到底是站着,還是坐着,就是一種表態。
這個認識,更讓在座眾人心頭沉重。
「張燕,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聲音陰狠狠地響起,呂布順聲看去,目光在他臉上,只是稍一停留,即轉到此人身旁的郭圖身上,笑道:「真是巧,竟然在這裏碰到兄台!」
郭圖眼珠一轉,起身對着呂布一揖,很是有禮貌地答道:「是,圖見過使君。」
呂布對此正是微微頷首,目光如有實質,掃過仍然端坐的眾人,在劉繇身後的一名大漢身上稍作停留,即凜然道:「在下呂布,黎亭侯,車騎將軍,領并州牧,諸部有願歸順朝廷的,既往不咎……」
話未說完,方才那人就騰的站起身來,手指張燕,怒道:「張燕,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依附他人,也不問問我楊鳳的意思!」
呯!
呂布一掌拍在面前的案桌上,只聽得喀喇一聲響,案桌不堪重負,垮塌成一堆。
「放肆!拿下!」
呂布一聲斷喝,聲震全廳,話音未落,華雄已搶出身去,鏗鏘一聲,拔刀在手,張燕則慢了一步,亦是拔刀在手,氣勢凌然地撲過去。
在張燕身後,杜長等一眾親信部屬,亦是個個奮勇爭先,手擎長刀,撲殺過去。
廳中立時一片混亂,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