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東將軍郭汜一下子就愣在那裏,可旋即,待他顯得有些遲鈍的大腦開始明白過來,雙眼緊縮,整個人雖然虛弱疲憊得很,卻在驟然之間,變得氣勢凜然,殺機隱現。
李氏倒是不慌不忙,輕嘆一聲,娥眉微蹙,一揮手,令一旁服侍的婢女端來一個精緻的食盒,縴手揭開盒蓋,隨手將之遞給婢女,指指內里的佳肴,柔聲道:「夫君,你道驃騎將軍是安好心麼,這些個黑糊糊的東西,可不是什麼美味,而是有毒之物,驃騎將軍屢屢將夫君灌得大醉,萬一有一天……」
說到這裏,李氏哽咽着,眼圈已紅,眼淚更是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郭汜對這個嬌妻李氏,一向寵溺有加,儘管已是夫妻多年,入主洛陽後,身邊也從不缺嬌俏美人,可他對李氏的寵溺還是從未稍減,今趟見李氏在他面前抹眼淚,心裏立時就融化開來,可對李氏所言,他還是不太相信。
李氏抹乾眼淚,再次輕嘆一聲,道:「妾身知道夫君不相信,來人,帶旺財進來。」
片刻工夫,婢女帶進來一條純白小狗,脖子上套着一根黃金項圈,剛剛進屋,就衝着李氏搖頭擺尾,甚是可愛。
李氏將食盒放在小狗身前,只是片刻工夫,小狗就嗷嗷叫着,吃得甚歡。只是不過片刻工夫,小狗突然滿地打滾,淒聲慘叫,上吐下瀉,穢物污在室內的羊絨毯上,散發出格外的腥臭。
「夫君,夫君現在,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李氏在那裏珠淚滴滴滑落,哽咽着,委屈道。
郭汜目瞪口呆,頭痛欲裂,似乎腦袋裏完全是一片混沌,只有一個念頭在那裏迴響着。那就是:「李傕,你個混蛋,竟然這麼暗算我!」
恍恍惚惚之間,郭汜只覺得。眼前人影晃動,正是李氏指使着家僕將小狗旺財和污髒了的羊絨毯搬走,再換上新的來,而後又殷勤服侍郭汜躺下。
一躺上床榻,郭汜很快就沉沉睡去。次日日上三竿,大雪後,陽光明媚,室外一片銀裝素裹,分外清新亮麗,可是,郭汜心底里已經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那裏就始終存在着一片陰影,讓他對驃騎將軍李傕,再也無法回到此前那般毫無芥蒂的心境。
整整一天。郭汜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裏,越是沉思,越是回想,他就越是發現更多的疑點,心裏的那顆懷疑的種子,也就隨之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這是件瑣事,即使是當事人征東將軍郭汜,也將之深深地埋在心裏,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就連李氏,他都沒有透露一點口風,而另一位當事人驃騎將軍李傕,則乾脆對此毫無所察。
太原的積雪。比之洛陽,更要厚上幾分,而在洛陽已然天晴時,太原卻又迎來新一場的大雪。
州牧府里,無論是主人家,還是家僕婢女。沒有活兒時,也多躲在屋子裏,就着炭火取暖,閒聊。
何太后所居的西跨院,卻顯得熱鬧非凡,一大早,呂布就帶着妻室嚴氏前來請安,並帶來了一樣新鮮玩意兒。
麻將,一副以金絲檀木製作而成的木質麻將。
這是個提前千餘年出現在這個時代的玩意兒,呂布也是泡在七里溝時,想到家裏已經將貂嬋娶了回來,此後還有蔡琰,以及年後可能就會隨橋羽一併來到太原的大喬和小喬,突然臨機一動,想起一缺三這個說法來,當即就有了製作麻將的念頭。
製作這個,不需要什麼超前時代的技術,只需要定好規格,畫好圖樣,交給木匠坊的工匠們去動手就好了。
這幅金絲檀木所制的麻將,他一共製作兩副,一副自用,一副進獻給何太后,供她玩樂。
猛然見到這麼個新鮮玩意兒,不光是何太后,就是弘農王劉辯和唐姬,以及何太后地兩名貼身宮女,還有穆順,也都一臉的新奇。
「呂卿,這個,這個什麼馬將,該當如何,如何……」
呂布早就等着何太后此問,哈哈一笑,雙手熟練的將麻將牌排列整齊,解釋道:「稟太后,此乃麻將,共一百四十四張牌,分字、花、數牌三種,分別為二十八張,八張,和一百零八張……」
他邊詳細解說,邊將相應的麻將牌排列在一起,然後再說明各種牌的組合方式,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一旁的何太后,已是雙眼迷濛,顯是聽糊塗了。
150 新的一年新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