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李傕,而是騎都尉胡封。
就連驃騎將軍李傕,臉上也是微現愕然,只是一閃而逝,還微不可察地對着胡封微微點頭,以示讚許嘉獎。
胡封見狀,膽氣更壯,騰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以手指樊稠,繼續斥道:「東出虎牢關,抗擊關東叛逆,乃是驃騎將軍親率大軍,輾轉轉戰,先後大敗孫堅,袁術,李旻,曹操,袁紹等人,這才有朝廷今日的安寧,論功,驃騎將軍居功至偉,可朝廷的一應賞賜,至今未頒,就是驃騎將軍想着朝廷府庫空虛,先顧及諸部賞賜及糧餉所需。」
說到這裏,胡封更是手指抖抖點點,不離樊稠和胡軫兩人,聲音也陡然拔高,叱道:「爾等不體恤朝廷也就罷了,好膽就敢如此居功自傲,藉口士卒鼓譟,脅迫驃騎將軍,車騎將軍,還有徵東將軍!可是意欲發動兵變麼!」
這番話,胡封說得大義凜然,而指控的罪名,又極為嚴重。
在任何時候,任何軍中,兵變,可都是死罪無赦的大罪,一旦指控成立,別說樊稠和胡軫,就是二人軍中將校,以及與二人交好的在座諸人,也都得小心才是。
果然,不但樊稠和胡軫臉色立變,就是段煨,楊定和王方這樣的西涼舊將,也都臉色大變,即使是華雄,也是倏然動容。
蓋因他意識到,胡封有如此膽色,公然指責樊稠和胡軫,倒還罷了,可指控樊稠和胡軫意欲兵變,沒有驃騎將軍李傕的授意,或是日常言行中有所暗示,胡封斷然不敢如此公然指控。
胡封說完,猶自站在那裏,樊稠和胡軫則怒火難抑,轉身直盯着他,半響沒有出聲辯駁。
華雄在心裏暗嘆一聲,心想如若胡封指控的是他,他此時也多半除了怒極之外,不會斷然起身辯駁,蓋因這樣的指控,一旦真箇辯駁,反倒顯得此事並非無中生有,而是有根有據,至少也是有所傳聞。
好半響之後,樊稠這才慢慢起身,轉向李傕三人,珍而重之地拱手言道:「驃騎將軍,車騎將軍,征東將軍,樊某自在董公帳下效力以來,一直忠心耿耿,勤勉為公,如今,竟然遭胡都尉如此詆毀,孰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樊某不討得朝廷的一個說法,竟是再也無法安心領兵在外了!」
不獨是樊稠,胡軫亦是怒容難消,與其他人一起,看向驃騎將軍李傕三人,可不曾想,就在這時,胡封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響起:「朝廷的說法,倒是樊將軍該給朝廷一個說法才是!」
「你!」樊稠勃然大怒,倏然轉身,手指向胡封,怒叱道:「樊某在董公帳下,與驃騎將軍,征東將軍,共奉董公時,你連個小校都不是,今日竟然就敢如此……」
「放肆!」
不曾想,胡封的聲音比樊稠還要大,氣勢比他還要更盛,手指指得更加囂張,喝斥道:「董卓已死,如今是驃騎將軍主政,你口口聲聲董公董公,怎麼,可是想拿董卓來壓驃騎將軍嗎!」
此話一出,不光是樊稠和胡軫怒極反笑,華雄等人怒容顯現,就是征東將軍郭汜,還有驃騎將軍李傕,也是臉色不善。
好歹董卓也曾是在座西涼諸將的統帥,哪怕如今董卓已死,天下人對董卓也是聲討不已,可他畢竟是眾人的統帥,曾經的上司,哪容胡封如此不敬。
樊稠轉身,再次看向李傕三人,怒極反笑道:「胡封如此猖狂,樊某前所未見……」
「小心!」
樊稠尚未說完,就聽得有人驚呼出聲,還沒有意識過來,驟然聽到身後一陣風響,後背如芒在背,就連寒毛都陡然豎起,正是感覺到危險臨近。
可這裏是驃騎將軍府,眾人都是西涼軍大將,又哪裏來的危險呢。
樊稠雖然如此想,可手底下的反應,只是稍稍凝滯,即恢復如常,絲毫不低,轉身的同時,就欲抬腿跨過案桌,可就在他半躍於空中時,腰際驟然一痛,不由得長聲慘呼,腰身一扭,成功跨過案桌,落在空地上。
剛剛轉身,他就瞥見胡封手持利刃,尾隨而來,一陣風般撲進他的懷中,利刃也撲哧一聲,扎進他的胸膛。
自始至終,他都絲毫沒想到,胡封竟然敢悍然動手,而入驃騎將軍府時,眾人攜帶的兵刃,都不許帶入,那胡封手中的利刃,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只是樊稠心頭這般念頭剛剛泛起,意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