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歸之為天資卓絕之外,呂布想不出來更好的解釋。就像他自己,於練武一途,就是如魚得水一般,學啥會啥,還能無師自通,自個兒將所學融會貫通。
這份天資,是學不來的,可有天資只是一回事,能否有所成,後天的努力,和磨礪,也同樣重要。作為一名武將,如沒有經過血與火的洗禮,沒有經歷過生與死的磨難,是很難大成的。
就在呂布分心的當口,車騎將軍李傕的哈哈大笑聲響起,旋即聽到他豪邁地言道:「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袁紹既然有此膽氣,前來挑釁,我關西群雄,又豈能輸給他!各位可各帶精銳親衛,咱們就不帶大軍,去好好地會一會關東豪傑!」
呂布聽得在心裏連連點頭,這個李傕,原本在隱在董卓翼翅之下,不顯山不露水的,如今入主洛陽,倒是充分顯示出他的豪情來。
眾人轟然應諾,個個興奮不已,身為武將,又是出自素以武勇著稱的關西諸州,在戰場上,從來只會怕敵人太過懦弱,而不會怕敵人過於強大。
過不多時,三通鼓響,虎牢關關門大開,車騎將軍李傕一馬當先,率眾人疾馳而出,注入到關前的空地上。
呂布跟在眾人中間,只帶着宋憲和侯成所率的親衛三百,這個時候,他可不能搶了車騎將軍李傕的風頭去,儘管他心裏知道,雖然如今的軌跡已如他的記憶不同,可從李傕四人共同把持朝政這事往深里想,一旦關東聯軍作鳥獸散,沒了外部壓力,關西聯軍只怕也會步其後塵,各奔東西。
而有以司徒王允為首的士大夫階層蟄伏於朝堂,假以時日,他們一定會找到李傕等人的破綻,從而施展手段,各個擊破。
到那個時候,李傕的風光,肯定是到頭了。
可是,即便呂布不想搶風頭,就在兩邊對峙的當口,赤兔馬通體火紅,高大雄俊,騎在赤兔馬上的呂布也身材高大,目光如電,還是不自覺地從李傕那裏,搶來不少的關注目光。
李傕策馬獨自上前,手中長戟往前一指,正正指向對面居中而立的關東聯軍盟主袁紹,高聲叫道:「袁紹,你既然來了,何不上前一戰,咱們兩個車騎將軍,就在此將此戰了結,如何?」
對面的眾人個個頗為義憤填膺,反觀李傕身後,則個個哈哈大笑,對李傕此話甚感得意。
關東對關西,領軍的,都是車騎將軍,領司隸校尉。大家都知道,李傕這麼做,純粹是在得知袁紹自表車騎將軍領司隸校尉後,故意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讓天下人都知道,袁紹的車騎將軍,是假的,他這個車騎將軍,才是貨真價實的,才是當今天子征拜的。
此舉的確令袁紹惱怒異常,可他更不好就因此而再自拜個什麼其他的將軍,只能就這麼頂着個雞肋般的車騎將軍頭銜,履其關東聯軍盟主的職責。
袁紹同樣策馬緩步上前,冷笑一聲,傲然道:「粗鄙之人,只知逞匹夫之勇而已,竊據廟堂,不知其恥,反以為榮,殺你何須費神,只需一勇士,足矣!來人,可有人願上前取李傕首級?」
話音剛落,對面一人應聲而出,暴喝一聲:「李傕賊首休走,車騎將軍帳下大將文丑,特來取你性命!」
「呔,你一個武夫,也敢跟車騎將軍叫陣,待我胡車兒一狼牙棒,敲死你!」
不待李傕發話,他身後就有人不甘示弱地大吼一聲,與文丑的大嗓門完全有得一拼,縱馬馳出,手持雙頭狼牙棒,就連體型,也與文丑可以比拼,甚至還要更魁梧粗蠻些。
呂布暗贊一聲,他是時至前幾日,方才得知,原來牛輔帳下的親信大將胡車兒,在跟隨牛輔拋下兵卒逃亡後,又將牛輔斬殺,持首級往長安邀功,其後的失態發展出乎他的意料,李傕等人入主洛陽,長安也被張濟掌控,胡車兒也就順理成章地投入張濟帳下。
這場爭鬥,只是剛剛開始,就已是精彩連連。
胡車兒迎戰文丑,只是其中之一,是明面上的精彩;李傕和袁紹這兩位車騎將軍之間的明爭暗鬥,則是隱於水面下的精彩。
二人只是言辭交鋒,可已是各恃其長,攻敵之短。
先是李傕以其武勇,邀以名士身份著稱的袁紹出戰,反過來,袁紹則以其身份尊貴,狠狠地鄙視了一番李傕,並放言帳下一個勇士,其實另一層意思是說,其帳下一名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