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從賞蓮回來,柳府的許些人發現三少爺,常常發呆,時不時嘆息幾聲,不明所以。柳顧氏更是懷疑柳毅塵在外衝撞了什麼,差點去請了道士要做場法事去去邪氣。好歹被柳毅輝勸下。
「娘,塵兒身體沒事。我去看看。」柳顧氏被柳毅輝滿臉一本正經給唬住了,想着問了許久也沒問出什麼事情,只能關照幾句,「你做事,我向來是放心的,若是有什麼……哎,算了,你去忙吧!」
「是。」柳毅輝直覺司徒天宇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只是還需要確定一下,於是準備去找柳毅塵。
柳顧氏看着柳毅輝退出後廳,決定去找自己相公柳晨風說道說道,省得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心急,他卻在一旁「沒心沒肺」地樂呵呵。
柳毅塵還不知道整個柳府因着他又熱鬧了,他只是作了司徒天宇的畫像,在無人的時候拿出來瞧上幾眼,又羞澀地藏於自己的寶匣中。
「聰兒,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柳毅塵托腮,呢喃地問着身邊的小廝。
「大概會心裏念的全是她吧,念着她的笑,念着她的好。」聰兒有點害羞地撓了撓頭。
聰兒原本也不大,對於情愛之事不甚了解,只因為有個青梅竹馬是柳毅玄的二等丫鬟,喚作頁陽,兩人算是從小有婚約。
「念想。」柳毅塵覺得自己得好好想想,於是讓伺候的人都退出書房外候着。
柳毅塵從寶匣中拿出司徒天宇的畫像,那寶匣原本是柳毅塵存放自己喜歡之物的盒子,並不給他人看,還特意上了鎖的。
看着那畫像,柳毅塵也覺察到自己似乎已經喜歡上這個才見了一面的人,一見鍾情也應是如此。自己心動則心動了,可是想到如今人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柳毅塵着實有些泄氣。頓時,覺得那畫裏的英俊人物也失了幾分神氣。
「都是你的錯!」原是這樣想着,卻又覺得自己畫得不好,無法把那人的英姿全畫下來,「到底還是自己畫技不精。」
就在柳毅塵唉聲嘆氣中,柳毅玄揮退了門外的丫鬟、小廝,自己走進了柳毅塵的書房——鳴墨齋。
鳴墨齋是逸園的書房,供柳毅塵一個人使用。鳴墨齋不大,房裏放了桃紅梨花木的書桌和四張椅子,書桌上放着蓮書齋的筆墨紙硯四寶。兩排木色的水沉木書架上,放滿了各色書籍。另還在書房中加了一隻躺椅。
柳毅玄走進鳴墨齋時,見到柳毅塵正伏在桃紅梨花木的桌案上,手中拿着一畫卷。
「什麼畫惹得我們家小塵兒,不開心了,來二哥看看。」柳毅玄從柳毅塵手中抽走了那幅畫卷,原以為是什麼名家大作,卻只見到柳毅塵自己作的畫像,「我看你整日」
「二哥,你做什麼,還給我!」柳毅塵未想柳毅玄就這麼拿走了自己的畫作,有些惱羞,總覺得自己的心事似乎被別人看穿了。
柳毅玄看着柳毅塵羞惱的小臉,突然意識到什麼,「小塵兒,你,你竟是喜歡他!」雖然隱然察覺,但是親眼見到,還有有些驚訝,總有種要嫁弟的感覺,心裏有些不滿意,「這還是個男的!」
柳毅塵聽得這一句,臉就白了幾分。
「小傻瓜,別亂想。」柳毅玄一看自家小弟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用手指彈了彈柳毅塵的額頭,「今朝男子之間都可以成婚了,你二哥我也不是迂腐的老學究。」
在大夏是不限男子與男子相戀的,自夏明帝繼位頒佈了允許男男之間可以成婚的法律,已有不少對男男成婚。
「只是,小塵兒,你怎麼就這麼愛着他了?」柳毅玄無比納悶怎麼見了一面,甚至連句話都沒說,竟然就這麼在意得幾天都沒好好吃飯了!當然,柳毅玄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嫉妒了!
柳毅塵急忙否認,「二哥,你說什麼呀?我才沒有愛上呢!」
柳毅玄看着柳毅塵的樣子就知道柳毅塵撒謊了,「小塵兒,別急着否認。」
「我沒……」柳毅塵有些着急。
柳毅玄摸了摸柳毅塵的頭,接着說道,「你要知道你撒謊的時候,眼睛總是避開我……」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只聽得柳毅輝在房門外說:「塵兒,在嗎?」
柳毅塵鬆了口氣,「大哥,我在呢,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