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斯一副無奈的神情,作為主人要包容小寵兒的小脾氣,「好好,乖,本君帶你去休息,你靈力尚不穩,多鞏固。」
冥斯抱着花靡靡踏空飛起,轉眼就到了一處載滿着不知名花的庭院裏,之前的全是竹,這裏的都是花,如此審美。花靡靡也是醉了,一片鮮紅如血,她不確定地問道:「那是什麼花?」
「曼珠沙華,是世間最美的花,也是冥域唯一的花。」冥斯凝神望着,仿佛透過它看摯愛的戀人。
「彼岸花?彼岸花,開彼岸,只見花,不見葉,生生相錯。」花靡靡還是第一次見,據被為「黃泉路上的花」,不是專門生長在墳頭,石縫間的,而這裏卻是一大片如紅色血液鋪就的地毯。
「那只是凡人所傳言的引魂之物,為了指引凡魂通向幽冥之獄而依着創造出來的,而它們曾經卻是天界之花。」冥斯如是說道。
花靡靡聽了,一時滿腦子疑惑,又多了一個陌生又不陌生的名詞,「天界?」
「世間存天道,自然有天界,在遠古天神時代,現在亦是傳說。曾經聖潔的曼珠沙華,現在卻無知無覺,不死不滅,花開千年,花落亦千年,周而復始。」
清冷而悠遠的聲音,在耳邊悠悠道來,全然不見了往昔那略顯輕佻的語氣,更是如遠古傳音。
此時聽着,花靡靡感覺她的耳朵都快懷孕了,讓她有些不習慣,雙耳微微泛紅。心想,原來之前聞到的那股清雅花香,就是這曼珠沙華的花香,真好聞。
冥斯看着懷裏的小肉團,以為她也是沉浸在花色中,摸了摸頭,滿淮欣慰地說道:「小靡兒,看本君對你是多麼好,將這間院子給你住着,你早些歇息吧。凡界任務你可以自行決定,系統會為你引見祈願者,本君有事離開。」
花靡靡那依然飄忽的魂兒被從九天之外揪了回來,而冥斯上仙早已不見身影。她光顧着被聲音所惑,都沒理清話意,此刻仔細想來,這又是一個悽美的故事,一如她曾在凡間所聽過的彼岸花——花妖與葉妖的悽美愛情傳說,不免唏噓。
可惜花靡靡沒有經歷過刻骨銘心的愛戀,於她而言就是一個唯美卻缺憾的神話。這些不知存在多少年了的花,依然只不停地盛開,枯落,再盛開,永恆的生命,卻如永遠沉睡着一般,心中不自禁地湧現一股出徹骨的悲涼。
「唉……」花靡靡深深嘆了一口氣,她還不知道其中的緣故,只是覺得可惜了,那麼美麗的花,化形後絕對是傾城傾世的美人。
轉過身,走進庭院裏,徒留無聲。
花靡靡踩在凳子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有些愣住了。
之前她還是兩三歲幼童的模樣,現在一下子變成了五六歲的樣子,長大了許多。花靡靡驚喜了,難道她會隨着修為的提高而增長?想罷又查看了自己的靈力修為,又是一驚,她直接越過大乘期初階到了中階,這也升得太快了吧!
花靡靡其實猜想的和事實之間差不多了,不過只是被雷劈過的她才會長得那麼快,也就是晉階一大級才會如此,下一次不知道幾百幾千年。
但此刻的她已經欣喜若狂,還是有望脫離蘿莉身,成為窈窕美人的。花靡靡嘴角噙着滿足的笑意沉沉地進入了睡夢之中,安詳。
而已經離開的冥斯卻出現在虛空之中,兩道神影面對而站,一黑一白。
冥斯冰冷的眉目中透出一股殺人般的寒氣,薄唇輕啟:「幽,你沒有察覺到她的修為境界?」
一道完全不同之前無情無波的清淡嗓音,「斯,你不也是如此?」
「你……」冥斯噎住,「算了,你多注意小靡兒,不要再讓她遇危險。」說完便想要消失在虛空之中。
「等……你不想知道在凡界花靡靡如何?」白衣男子叫住了冥斯,後者身影一頓,「如何?」
「也許會賴上他人呢,拋棄你這個主人了,快活一生……」白衣男子輕笑道。
「什麼?她敢!」轉眼離開了虛空。
「不敢麼?只是小寵麼……」留在虛空中的他,意味深長的笑了。
……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的花靡靡,恍恍惚惚見想起她已換了地方,一陣花香撲鼻而來,「咕嚕咕嚕」的聲響從肚子裏,好吧,她習慣了飲食,沒有辟穀的概念。
第26章 曼珠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