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淺歌什麼也沒說,唇角緊緊的抿着,一拳重重砸在方向盤上,邁.巴.赫差點撞上一旁的防護欄。
落安寧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看他臉色不好的樣子,她也沒敢說話。
暈黃的路燈從車窗外透進來,光影在他臉上掠過,無端的平添幾分迷離。
莫淺歌不說話,落安寧也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一時間就這麼靜默着。
車子開到豪庭府邸大門前,平穩停了下來。
莫淺歌唇瓣依舊緊抿着,落安寧有些不安的看着他,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推推他:「淺歌,你怎麼了?」
「我生氣!」他拍開她的手,回答得有些急促。
好似鬧彆扭的孩子,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在生氣一般。
落安寧撲哧一聲輕笑出來,「我知道你生氣啊,但是你生的是什麼氣,可不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替你排憂解難什麼的呢。」
「我這是在替誰生氣?你個沒良心的。」莫淺歌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記。
落安寧誇張的捂住額頭,喊痛,莫淺歌玩味的往椅背上一靠,拆穿她的小伎倆:「別裝了,我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聊了幾句,落安寧解開安全帶下車,莫淺歌也跟着下車,兩人在車頭前站定。
落安寧看着他說:「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開車小心。」
莫淺歌點點頭,突然上前抱住了她,落安寧一怔,猶豫了半晌,才抬手拍了拍他的背:「淺歌,你怎麼了?」
「安寧,無論何時,都別讓自己受委屈,知道麼?」他的聲音有着憤怒壓抑過後的沉悶。
落安寧有些發.愣,隨即點了點頭,莫淺歌抱着她好一會兒,才鬆開。
「你回去吧,我走了。」他帥氣瀟灑的轉身上車。
落安寧揮了揮手:「開車小心,再見。」
她一直看着莫淺歌的邁.巴.赫,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還久久回不過神來。
今晚的他真的很奇怪,認識他這麼多年,他大大小小的生氣也不是沒遇見過。
但今晚給她的感覺,格外的不同。
但不同在哪,落安寧又想不出來……
「人都走遠了,還看?這麼捨不得,乾脆去追他好了。」一道低沉的男聲將她思緒拉回。
榮炎站在她面前,頭微微低垂,略長的劉海遮住了那英挺的眉宇,狹長的鳳眸中迸射不一抹亮光。
她看得出來,那是嘲諷。
沒有理會他的話,落安寧漫不經心問:「你們談完了?有些出乎我意料,還以為要秉燭夜談呢。」
榮炎看着她,鳳眸微眯:「夕顏需要靜養,你不該讓那麼多人在病房裏吵鬧。」
「所以呢?」落安寧面無表情的問:「你這是在怪我照顧不周,影響到她靜養了麼?」
榮炎掏出一支煙,打火機啪的響起,火焰跳躍了一下便熄滅,點了幾次都沒燃。
他煩躁的把火機扔出老遠,發出叮咚的聲響。
許致遠走上前來,主動拿出自己的火機替他把煙點上。
煙一點燃,榮炎便深吸了一口,綿長的白色濃霧自那珊瑚紅的薄唇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