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雪薇攏緊浴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才掙扎着坐起身,臉蛋紅得馮楚睿不禁懷疑,會不會滴出血來。
「我沒事,你出去。」她說,別開目光去不敢看他。
馮楚睿抬手撩開黏在她臉上的濕發,她全身哪裏他沒看過?做都做過了,還怕看?
不過,看她這副羞憤的模樣,這番話他還真不敢說出來,一旦他說出來,她絕對能生氣得跳起來給他看。
「站起來我看看。」他伸手要去扶她。
「我自己可以。」她固執的自己站起身,剛直起身,腳踝一痛,差點歪倒,幸而他及時伸手扶住了她,才讓她免於摔倒。
馮楚睿面色有些沉,打橫抱起她就走出浴室,把她放在沙發上,「坐着,別動。」
丟下話,他出去拿醫藥箱,伍雪薇咬住唇瓣,看着自己的腳踝,很快,他就拿着醫藥箱進來,蹲在她面前,倒出跌打藥酒放在手心裏捂熱,在給她擦在腳踝上,力道很重,痛得她皺眉:「輕點,我疼!」
「不重藥效擦不進去。」
他手上繼續用力,伍雪薇抽抽鼻子,抓住抱枕指尖扣進去:「可是我真的很疼!」
馮楚睿冷冷的抬眼,「活該。醫生說讓你不要碰水,你剛才在幹什麼了?這一身傷想留下難看的疤是麼?」
他的語氣不自覺的加重,一想她一身傷還沒好利索就敢洗澡,再想到她竟然敢碰水,心口就有一把無形的火在滋滋燃燒。
伍雪薇自知理虧,索性就閉嘴不說話,然而她的不說話,在馮楚睿看來,是在無言的抗議。
「說話!」語氣加重,手上的力道也同時加重。
「啊!」伍雪薇痛得差點飆淚,「不用你幫我弄了行不行!」
抽回自己的腳,一瘸一拐的要走回床邊,馮楚睿拉住她手腕,一把將她拽回來,摁到沙發上坐下。
對她,他真是各種辦法用盡了!
溫柔的不行,她無視,強迫的更不行,她會反彈得更厲害,現在不過是擔心她語氣重了一點點,她就不幹了。
真是,一點奈何不了她。
「別鬧了,乖乖坐好。」他又倒了些跌打藥酒,給她擦腳:「這藥酒不擦進去,明天你這腳就能腫得像只豬蹄。」
「誰讓你凶我。」他不凶,她會鬧麼。
「好,我不該凶你。」話鋒一轉,他有嚴肅道:「醫生說你不能碰水,在你傷口沒結痂之前,不許再洗澡。今晚是個例外,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知道麼?」
說到這個,伍雪薇就來氣,伸出自己的手臂湊到他面前,不滿的嘟囔:「不洗澡,不洗澡,這能不洗澡麼?你聞聞,這都快臭成什麼樣了!」
馮楚睿狀似認真的聞了聞,「不臭,香的。」
「你騙人……」
「不信自己聞聞。」握住她的手臂,反手扭到她面前,伍雪薇抽回自己的手,小聲的哼:「就算不臭了,也是我剛才洗澡的功勞。」
擦好了藥酒,馮楚睿收拾好醫藥箱,站起身對她說,「真的覺得不舒服的話,可以擦身,洗澡絕對不可以。」
伍雪薇沒理會他,一瘸一拐的蹦到床邊爬上去,拉高被子蓋住自己,眼睛一閉,當他不存在。
馮楚睿放好醫藥箱,重新回到臥室,進浴室里擰了濕毛巾出來,不由分說的掀開她的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如小兔子般驚慌的她:「把浴巾解開,我幫你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