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皺了皺眉頭,隨即從口袋內拿出手機看了看,並打開了一張照片,將手機放在茶几上,推到了張老的面前,張老略微掃了一眼,不禁疑惑的問:「這個人是誰?」
「張老,難道您忘了?昨晚您做壽,他還給您敬了一杯壽酒呢。不過昨晚祝壽的人着實不少,張老沒有記住他,也在情理之中。這個人叫牛守成,三年前跟隨九星派的當家卜老金學習九星派風水秘術,據卜老金說,這個牛守成非常的聰明,但他的聰明並未用在學習風水秘術上面,而是多用在拉攏關係這一方面,他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成功的擠走了卜老金最為器重的兩個徒弟,成為卜老金唯一的衣缽傳人。」
眼鏡男扶了扶眼鏡,接着又說:「三節兩壽,平日裏早晚問安,時不時的給卜老金花點錢做個保健,連卜老金自己都對這個徒弟沒話可說。誰也沒有想到,昨晚虎灣山莊的事情一出,渝都整個風水圈子都沒出問題,唯獨這個牛守成,憑空蒸了!」
「這麼說,你懷疑牛守成?」
張老深沉的神色,突然變得凌厲而又霸道,且帶着無上的威勢,如同居高臨下的王道之君,俯視着眼鏡男,眼鏡男暗自叫苦不迭,怎能不明白張老已經動了怒意。
「不單單是懷疑牛守成,我們當即查到,這個牛守成的身份藏得很嚴實,他本是雲南人,有個姐夫叫王玄明的,這個王玄明,可是風水界的翹楚,他在雲貴一帶,頗有聲望。當時我就覺得奇怪,既然他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姐夫,為什麼會甘心情願的跑到我們渝都的風水圈子拜師學風水?難道他那個姐夫王玄明不願意教他?還是他看不上王玄明的本事?」
眼鏡男不敢與張老對視,微微低着頭,自顧自的說出調查結果:「我現以卜老金的資歷,想要追上那名動雲貴一帶的王玄明,還差點意思。按照正常的思維邏輯來說,這個牛守成應該直接去找他的姐夫王玄明學習風水秘術才對,不應該跑到我們渝都的風水圈子裏來。他來了之後,刻意隱瞞了自己與王玄明的關係,而且處處表現出勤懇好學的模樣,現在想來,此人的心機,實在是可怕啊!」
張老聞言,不緊不慢的裝了一鍋煙斗絲,這煙絲是丹麥進口,有個很特別的名字叫peterson,口味純正,有着原煙的香味,不過吸起來略顯刺鼻,適合煙界的老資格享用,勁道十足,沉穩而又顯大氣,價格不菲。吸了兩口煙,張老突然開口說:「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一隻深藏在我們風水圈子內的癩皮老鼠嗎?算算時間,他來到渝都時,也正是趕上圖老過世不久,想來是早有預謀,對圖老的那些寶貝,覬覦已久啊!」
「可不是,由此可推斷,這個癩皮老鼠牛守成,多半和昨晚虎灣山莊的事情有關聯,那邊出事後,他立刻消失,杳無音信!」
眼鏡男試探着向張老看了一眼,不禁又搓了搓手,遲疑了一下:「張老,我……我十分冒昧的用您的名義,派人去了雲南,一則追趕那牛守成,二則一併調查那個王玄明!他們既然是一路的,想必昨晚王玄明也在我們渝都,對了,我還查到一件事,前幾天那王玄明來過渝都一趟,為地產商王大海做了一個風水奇局,但隨後就回到了雲南,什麼時候來的,就不知道了,此人和牛守成究竟有什麼陰謀,他難道是在做局?」
「這不明擺着的嘛!」
張老瞪了眼鏡男一眼,緊跟着哼了一聲:「哪裏還用得着懷疑,現在完全可以肯定,就是那個叫王玄明的,和牛守成裏應外合,盜走了圖老的所有家當。雖然你後知後覺,卻也能夠臨機決斷,派人追到雲南去,這一點,我比較滿意。別管用誰的名義了,只要能夠追回圖老的那些寶貝,也不算丟我們渝都風水圈子的臉,你也不想想,先是葉老的七星羅盤莫名被人取走,隨後是圖老的那些家當也被人掏了個空,這件事傳出去,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放?難道我們渝都的風水圈子都是吃乾飯的嗎?!」
「張老教訓得是,我一定把那個王玄明和牛守成抓回來,追回屬於我們渝都風水圈子的東西!」
眼鏡男,激動的表了表忠心,並極為不自在的又扶了一下眼鏡框:「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那個王玄明的嫌疑最大,他利用牛守成在我們風水圈子的關係,很容易獲得一切想要的信息,非但如此,葉老的七星羅盤,也很有可能是那王玄明盜走的!」
第三十三章 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