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他一見她就笑了,雪白的一口大牙,對比着身後紅牆,那麼討人嫌。( 800)小說/首發】
「小總管忙呢?上哪兒去了?」他把手裏的冊扔給身後的侍衛,先前一板一眼着,見了她不知怎麼的,搖身一變,又成了四九城裏最不着調的旗籍大爺。
頌銀還是一貫的瞧不上他,其實之前也有遇見的時候,不過沒等接近,她就遠遠閃開了,基本不怎麼照面。成見這種東西,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觀,她對他的鄙夷深埋在骨里,提起他,長長嗐一聲,「那人」!金墨和容緒結親的當夜他就折騰什麼鬼打牆,帶着她們在安定門大街上繞了一盞茶。現在就算升了護軍統領,瞧瞧他的臉,仍舊不像正經人。
但煩歸煩,維持表面的和平還是有必要的。她擠出個笑容來,「容大人巡查呢?我上淵閣去了,查個古籍檔。」
容實哦了一聲,「花名牌呢?交門禁查驗過沒有?」
頌銀有些反感,她這張臉走遍了紫禁城,闔宮上下都是知道的。況且內務府當值,衙門本來就在宮裏,哪裏用得上名刺!她轉過頭,輕輕一哂,「未入後左後右門,也要驗牌?」
他眉毛往上抬了抬,「右翼門等級也不低。奉上諭,凡內閣內務府各官役,進出皆要護軍驗明放行。況且腰牌年更換一次,小總管的時候也差不多了吧?」
其實這道旨意確切來說並不是頒給官員的,內務府有派遣到各處的人手,比方書吏蘇拉茶役廚役什麼的,這群人是需要隨時出示火烙腰牌的。可什麼叫刁難?就是無風尺浪,雞蛋裏挑骨頭,他要是非查不可,她也只得遵行。
她把牌掏出來,不情不願得很,「還沒到年呢,容大人看好了。」
容實接過來仔細打量,邊看邊乜眼,拉着長音念白:「佟佳頌銀……」
頌銀狠狠瞪他,「容大人看完了就讓我過去吧,內務府差事多,耽擱不得。」
他唔了聲,「不忙,我記得咱們兩家還連着親呢,好歹是自己人嘛,難得見上一面,說會兒話多好。」
頌銀很不耐煩,誰有功夫和他閒扯,惠嬪的事催得急,她要趕緊討阿瑪的示下,晚了真被禧貴人搶先,惠主兒不恨死她才怪!
她伸手奪那腰牌,「我不得閒,等閒了和容大人暢談。」
容實的個很高,揚起手來她就是蹦也夠不着。她真有點生氣了,她還擔着銜兒呢,堂堂的朝廷官員被他逗着玩兒嗎?她跳了兩下,他就像個痞,臉上得意洋洋的,「我還沒驗完呢,你急什麼?」
頌銀的好耐性已經被他磨光了,天漸熱,晌午的時候陽直照着,曳撒雖換了單的,但前胸後背的刺繡格外厚實,生給悶出一層汗來。她咂嘴跺腳,「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瞧我個兒矮嗎?好好的統領,弄得這麼討人厭呢!」
他揚唇一笑,「你不是早就不待見我了嗎,討人厭也不是新聞了。nbsp;超多好]( 800)小說/我好幾回在乾清宮前的天街上碰到你,你見了鬼似的躲着我幹什麼?怎麼說都是熟人,又同朝為官,這麼見外有意思嗎?」
「下回吧,下回見了打招呼。」頌銀嘴上讓步,心裏咒了他八遍。他還說要驗,她一時性急,脫口道,「驗個屁,不認識我是怎麼的!」
這回他愣了,以為自己聽錯了,怔着眼看她。
這位佟二姑娘,大大的眼睛紅嘴唇,那張糯米揉成的臉是最好的畫布,該有的顏色都能在上面暈染得生動周全。就是脾氣不好,眼皮一翻不認人。他起先沒把她放在眼裏,自從知道佟家要借着陰親絆住活人,就不怎麼看得上這一家包衣。後來發覺她的態好像和自己差不多,毫不巴結,相看兩相厭,他就開始不舒稱了。容家是漢軍旗的高官,她還挑上眼了?他想過拿自己的魅力征服她,誰知道她連一個機會都不給他,看見他,能躲多遠躲多遠,他的一口氣憋在心裏難以舒發,於是梁就結大了。
家,越挫越勇,今天好不容易逮着個機會,不能讓她這麼輕易過關。
「當着皇差,吃着皇糧,你說這個?叫皇上聽見可失儀,要挨板的!」他笑得很歡實,什麼二大員啊,早忘到後腦勺去了,「論理咱們應該兄妹相稱,你不叫我二哥,還對我吹胡瞪眼?」
頌銀就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