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適應了陳少奕的服務以後,花鈺覺得還挺舒服的,隔着一層薄薄的搓澡巾能夠感受到娘炮手心的體溫,熨帖着他背上的皮膚。
只不過背上的力度從開始的適中到後來的越擦越輕,他有點不習慣。過了會兒娘炮直接停了手,花鈺回頭問道:「累了?」
「沒……」
花鈺:「你蹲地上幹什麼?」
「花……花花……」陳少奕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一雙眼睛濕漉漉的格外招人,「你先不要看我……」
花鈺瞪着眼睛凝視他:「……」
「真的不要看,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陳少奕捂住臉,「啊啊啊不活了!」
「???」,花鈺不明所以,「你痔瘡犯了?」
「不是!」陳少奕急得放下了手,「才不是!你怎麼能那麼說!」
「那你先站起來,有人在看咱們了。」花鈺說伸手,「快。」
陳少奕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咬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眼巴巴地望着他。
花鈺「嘖」了一聲:「不知道的以為我對你幹什麼了呢,快起來!」
「怎,怎麼辦花花……」陳少奕還是扭捏着不肯站起來,「人家……我,我硬了……」
硬了。
硬了。
硬了?
了?
花鈺:「……你不要說你是給我擦背擦的。」
陳少奕把臉埋進膝彎里:「嚶嚶嚶人家不是故意的,但是花花真的好可愛……」
我操,我□□□□操。
花鈺四周看了看,剛才圍觀的兩個人已經走了,他們這排剩下的一個人正仰着頭洗頭髮。
他不知道該什麼,就這麼和陳少奕的腦袋頂沉默以對。
這麼蹲下去不是個事兒,但是說話又覺得有種微妙的尷尬,然後花鈺只好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
老實說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每次是陳少奕先硬的但是反而看起來比較像受害者。
心裏苦。
「那什麼,你消腫了嗎?」
陳少奕依舊慫成一團:「沒有。」
花鈺不說話了。在最後留下的那個兄弟也沖了澡並且把視線投向他們的時候,他深沉地嘆了口氣,乾脆破罐子破摔低着頭等着那哥們走。
剛回宿舍他們就聽到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陸徐之說:「聽說澡堂那兒有對gay吵架了?」
程祺說:「聽說是因為其中一個有痔瘡所以另外一個把他甩了?」
陳少奕:「……」
花鈺隨手撿起一個枕頭就往陳少奕身上砸:「我操怎麼會傳成這樣的啊!」
陳少奕躲到陸徐之身後:「……後面那個是你自己說的啊啊啊!」
「你過來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花!」
程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哇哦,不姓花姓陳嗎?」
「程祺你也過來我忍你很久了!」
程祺躲在陳少奕和陸徐之兩座大山後面:「啊我好害怕花花好兇!」
陸徐之哭笑不得,被迫在前面當擋箭牌:「到底怎麼回事?」
「……」花鈺總不能說是陳少奕對他硬了,只好一甩手,「沒什麼,就是老陳在澡堂跟個姑娘似的。」
陳少奕:「不要叫老陳……」
花鈺瞪他一眼:「你他媽還敢有意見?」
娘炮馬上往後縮了縮。
啊真是日了狗了。
花鈺把衣服塞進樓道的洗衣機里,投了倆硬幣摁啟動鍵。等衣服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娘炮為什麼會在洗澡的時候對着他硬了?直男洗澡的時候會對着舍友硬嗎?
啊不,不對退一萬步說,娘炮他是直的嗎?
花鈺:「……」
他沖回宿舍,抓着坐在桌子上噗精華水的陳少奕一頓搖:「你你你!」
陳少奕歪着腦袋,往上紮成一綹的劉海也跟着歪了一歪:「我我我?」
啊不不能這麼直接問,感覺怪怪的。花鈺居高臨下俯視他:「今天晚上不許睡我床上,你懂嗎?」
8.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