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化

青雀昏昏睡去，這一覺睡了不知道多久，隱隱約約聽到有人推門、推窗戶，也有小聲敲門敲窗戶的聲音，他也都權沒在意——若是國公府來人，斷然不會這樣偷偷摸摸。

    驚醒他的是一陣篤篤的敲門聲。

    青雀睜開惺忪睡眼，看了一眼窗戶，天還沒亮：「誰阿？」

    「張公子，是我，小的來福。」

    來福今年約有個三十二三，是府里的管家，幾輩子在鄭國公府裏頭幹事，真正的是鄭國公的心腹。

    大冬天天亮的晚，雖然天還沒亮，但是既然來福找來了，怕也有個五更天了，青雀口中一邊道着「來了」，一邊下了地把門打開。

    開門一看，好傢夥，不僅僅是來福，來福身後還跟着幾個年輕貌美的丫鬟。

    看到青雀出來，來福討好地說到：「張公子，國公爺請您去後宅。」

    青雀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因此也並不驚訝，只是點點頭，說到：「那就勞煩來福叔和幾位姐姐了，請把。」

    來福心中一震，平日裏只聽說門房老張家的孩子與眾不同，卻沒有想到竟然有如此表現，就算是仙人家出來的，那畢竟也就是個十歲的孩子，能夠如此寵辱不驚，將來就算是成不得仙人，也必然是個人物。

    於是來福收起了輕慢之心和臉上的諂媚笑容，伸手道：「您請着，我給您引路。」

    對於來福的變化，青雀自然看在眼裏，心中暗道國公府裏頭能爬到高位的果然沒有廢物，也沒有多說，跟着來福就進了後宅。

    有多少酸話傳出去那也休提，只說青雀跟來福到了後宅，在一處房門外停了下來，來福道：「張少爺，您不是尋常人，我也就不說那麼多客氣話了，您先沐浴更衣，奴才這還有事兒，等您洗漱完了再來接您。」

    要是換個心眼小的，恐怕會怪鄭國公嫌棄自己髒，但是青雀卻沒有如此想法，他想的是更深的一層。

    如果單單是鄭國公要見自己，那麼恐怕不會如此麻煩，畢竟自己的爹爹曾經在國公府做過門房，無論是深是淺多少有些交情，鄭國公若是有請恐怕會親自來門房找自己，畢竟若是家裏出了仙人，那麼可能便會成就一個萬世不易的家族，怎麼對待都不為過，唯一能夠嚇阻鄭國公的，恐怕也就只有皇權。

    畢竟自家孩子能不能成仙那是不一定的事情，但是若是惡了皇帝，滅門之禍怕是就在眼前了。

    青雀還為自己的判斷找到了更深一層的論據：這幾個丫鬟着裝頗為華麗，平日裏雖然入不得內宅，但也見過出門採買的丫鬟，她們可不是這般裝束，這些恐怕都是宮裏面下來的宮女。

    進得屋去青雀頓覺暖和許多，尤其是腳下透着暖意，應該是用銅管注水做的土暖氣，而這間屋子是一間專門的浴室，隔了一扇屏風後面是一個木質浴池。

    婢女們盈盈跪倒，齊聲道：「奴婢等伺候公子更衣。」

    說完，自有人將房門關上，將青雀讓到裏屋，伺候着青雀更衣入浴。

    青雀多多少少有些緊張和激動，前後兩輩子他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啊。

    這些宮女一個個都只有十五六歲年紀，最大的過不去十八歲，最小的怕只有十三四，一個個生得都極其粉嫩，妝容也姣好。

    幸好青雀前世沒學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只有這強裝鎮定學得是爐火純青，按照宮女的動作像個提線木偶一般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雖然提不到有多熟練，卻也沒有出醜。

    青雀脫了個乾淨下水，倒是讓幾個丫鬟臊得臉上通紅，她們在宮裏經常伺候貴人洗浴，照理說不至於如此，可是青雀本身就像是個十三四歲的，身子上全是條理清晰的肌肉，隨着動作賁張跳動，比起宮裏的皇子來自然是有一種男性的魅力在其中。

    本來按照青雀的性子，洗澡最多也就是一刻鐘的功夫，但是作為天底下規矩最多的地方皇宮，裏面出來的宮女自然也要按照各種規矩給他洗，這個澡足足洗了小半個時辰，直洗到青雀覺得自己都要掉了一層皮，這才結束了全部流程。

    在宮女們的攙扶下出了池子，由宮女們用軟布擦靜了身子，然後又換了一身熏了香的繁瑣衣服，青雀這才能夠出門。

    門口早就有人等在那裏，見青雀出來，施了一禮，道：「這便是張公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