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出去玩?」我守了他一夜,天微微亮時,元郢的睫毛輕微的翻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我笑着撲了過去,問道。
他一怔,大概也想起那一夜他要我拜他為師時的一幕,笑了。「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從前答應過要陪你去的,直到......也未能兌現承諾。」
他坐起身來,雖然傷得比我更重,卻不像我這樣狼狽,身手是一如既往的利落,連氣息都是均勻的,就像是睡飽了一覺人就沒事了一樣。
我拉着他,偷摸走到門口,探出個頭先小心觀察着,沒有人,偷偷跟他比了個手勢,要他悄悄跟着我,他便笑着跟隨我,滿眼都是溫柔。
「我以為你想去哪裏的,結果還是這裏。」阿寶帶着我們回到了西夷境外的那個山洞裏,初次遇上他,被他這個瘟神纏上的地方,元郢其實明白我為什麼帶他來這,光是看他的笑就知道他是懂的。
「其實我一直想不通,」我翻身下馬後,看他牽着阿寶走在我後面,「阿寶明明是我的馬,為什麼會那麼聽你的話。」
元郢微微挑眉,淺淺壞笑,「你忘了,阿寶是誰給你的了?」
我一個激靈愣在原地,這時候我才想起,原來阿寶跟鳳鳴劍一樣,都是二哥給我的,「原來,又是你設計的。」
他還是笑,伸手來整理了下我凌亂的髮髻,「這不能算是設計吧,本來就是我最初送你的,不過是托人轉交,再還給你罷了。」
「那我當初在這裏遇見你,是不是你設計好的!」我不服氣,揮手打開他的手,直接席地而坐,坐在了山洞的地上。
「我雖然有意安排你回來之後的生活,但是那一次卻也在我的計劃之外。」元郢並不在意,也隨着我坐下,只打了個手勢,連阿寶都臥在了我們身邊,他撫了撫阿寶前額的鬃毛,才繼續說,「宮黎懷疑,你三哥被困的事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的,擔心你的行蹤過早暴露才來與我商量,卻不想遭人盯上,我本來想私下解決的,未料到阿寶莽撞沖了出來,連你都暴露了,索性就如此了。」
原來如此,我回憶着當時發生的一切,「我那時候啊,真的是嚇死了,醒過來後的兩年裏,何曾見過那麼大的陣勢,一直順風順水的,遇上的人也都不是那麼厲害,輕輕鬆鬆就擺的平,還得一外號結果鬧得人人都知道山寨里有個厲害的九公子,原來這一切都是拜某人所賜啊。」
可是想了想,才發覺了當時好像忽略的某個事情,「我記得,我那時好像看到宮黎懷裏抱着個女人,結果騎上阿寶就竄了,把我丟下了。那,那個女人是誰?」
「那不是女人,是個女孩。」元郢搖頭嘆氣,估計也是覺得我笨到了一定程度了,只是那帶着嘲笑的眼神里,又泛着濃濃的寵溺。
「是阿凝。」我這才反應過來,肯定的判斷道。
元郢點了點頭,「正是阿凝,阿凝是你哥哥伏赫的女兒,跟你感情極為要好,宮黎和我的談話讓她偷聽了,知道你這個姑姑還活着就偏要鬧着來見你,宮黎給她下了點藥讓她安靜,怕你看到她,這才躲掉的。」
原來那個時候,我跟阿凝就已經差一點遇到了。
她是伏赫的女兒,也就是寧王的孫女了,伏音雖然是寧王收養的女兒,身世卻從未公開過,所有人都以為伏音是寧王和寧王妃的親生女兒,自然伏音與寧王嫡子伏赫特別親,可是那時候,誰又會知道寧王究竟擺了多大的一個局。
「其實那丫頭特別鬼,後來我引你在洛城介入喬將軍府的事時,她竟然趁我不備扮作花童偷摸去看你。」說起阿凝,元郢很是沒脾氣,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頗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聽元郢這麼一提,我才恍惚想起,當初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她......難怪我當時覺得,那個賣花的小女孩看我的時候,怪怪的。」
只可惜當初我一心在尋找喬將軍府事件真相上,並未將注意力放在一個偶遇的小女孩身上。
「你曾經說過,她穿碧綠好看,那日她就是穿着那樣一身自以為你會喜歡的碧綠去看你,結果你沒認出她來,回來後,她一個人躲在房裏,哭了一晚上,連飯都不吃。」說到那時發生的事,元郢的神色這才有了稍稍的變化,有些細微的,很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僵硬,「阿音,我們都等了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