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歸滿臉死灰,徹底放棄了抵抗的念頭。武林群雄見到覺歸醒來,紛紛安靜下來看向他。
「覺歸,你是少林寺戒律院首座,為何要陷害同門師兄!」
覺圓怒目圓睜看着歸覺,質問道。
覺歸知道今日必死無疑,冷哼一聲看着覺圓。
「師兄?!他也配當我的師兄!」
「當初我二人一起上山,投在師父門下,我已有內功的底子,本來應該是我當師兄他當師弟,誰曾想師傅竟然說我着相,難以明見本心,只是讓我當了師弟。」
「以後在寺院的生活我每天都兢兢業業,對上照顧好寺院前輩,對下規範新來的沙尼,盡我最大的可能將寺院打理好,最終終於取得了一席之地。」
「而覺性自從上山以來,拉幫結派,笑顏如花,什麼事情都沒做,反而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憑什麼!」
「哪怕到了最後,師父那一代人禪位的時候,也讓他當上了藏經閣的管事,而我卻只是一個戒律院首座,世人皆知藏經閣為根,戒律院為表,他一個什麼都不知,什麼都不做的人憑什麼掌管藏經閣!!」
覺歸面目猙獰淚流滿面,再也不復往日神聖超然。
「我從進山門的那一刻就在不停地得罪人,覺性呢,不停地巴結人,憑什麼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春風得意,平步青雲!憑什麼!!!」
覺歸咬着牙,徹底豁出去了,他不明白,也想不通,要在身死前為自己討一個公道。覺圓覺真口中發苦,心中更酸,無限惆悵地看着覺歸。
「阿彌陀佛,苦也苦也。」
「師弟,你真的以為你的所作所為師傅沒有看在眼裏嗎?恰恰相反,師父早就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當初師父與我,覺性,覺真三人閒談,師傅贊你有金剛羅漢之氣,殺生佛之德,讓你掌管寺院戒律,可保少林四十年安穩繁榮。」
「但是這件事情師父讓我三人絕對不可當着你的面說起,他不但知道你有嚴謹守規的優點,還知道你有衝動而又忍克的性格缺點,師父大德,明鑑是非。選你來當戒律院首座,少林也的確日上千里,似要恢復往日榮光。」
覺圓看着這個小師弟,心中止不住嘆惋:「可是你心中戾氣越積越重,難以迷途知返,現在我只恨自身沒有儘早發覺,將你從懸崖旁邊拉回,以致今日無妄大悲,實為痛哉!」
覺歸冷哼一聲,恨恨說道:「你說的話都是空話,我就像知道為什麼他覺性做得藏經閣管事,我卻做不得。」
「師哥,你真的以為覺性師兄不曾做事,終日遊手好閒麼?」覺真看着覺歸,「覺性師兄是藏經閣管事,也是輔佐覺圓師哥的寺院住持,他之所以看起來什麼都不做,是因為他很相信你一定會將大家的吃喝拉撒照顧得很好。」
「他拉幫結派,只是為了照顧那些新來的小沙尼,讓他們能夠最快的適應青燈黃卷,晨鐘暮鼓,覺性師兄一心一意地撲在了少林寺的凝聚上面,少林寺是一個團體,是一個需要不斷凝聚的組織。覺性師兄一輩子都在做這件事情。」
「他一輩子都把你當成志同道合的戰友,生死相依的弟兄,可你竟然殺了他!你怎麼能對得起他?」
覺真心情激盪,拼命地喘氣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你還記得當年少林寺有人內外勾結,典籍流失的案場浩劫嗎?」
「我當然記得,那場浩劫就是我親手督辦平息,穩定下來的,怎麼會不記得。」
「當初你夙興夜寐,用雷霆手段揪出了寺里的內奸,少林寺感激你千秋萬世,但這是少林寺感激你,不是少林寺的僧人感激你,你不會想得到吧,因為你的手段,少林寺一度無人敢上山修道,一片死氣沉沉,是覺性師兄東奔西跑,安慰沙尼,聯絡武林,漸漸恢復了少林寺的生機。」
「可以說少林寺歷經那次劫難,是你和覺性師兄聯手扛過去的,缺一不可。」
「而現在少林寺一片繁榮,反而是你們兩個人出了問題,實在讓人痛心棘手。你的戒律院是樹,覺性的藏經閣是根,根滋養樹而樹不知,樹離開根則必死,此乃天道之理,何人能夠違背?」
覺真流下了淚水,當着武林群雄的面失了態,覺歸雙眼發紅,緊緊地咬着牙齒,他之所以對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