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的三弦——三味線,由室町幕府時期傳自於宋朝,直到德川幕府時期才真正在東瀛發揚光大,成為東瀛國粹之一。
隨着三味線奇怪的調子和彈琴的琴師詭異的唱腔,兩名身着繁複和服的藝伎每人手持兩把扇子屈膝踮腳翩翩起舞。
「文子小姐是春香小姐最看重的弟子,是今日東京最負盛名的藝伎,即使與京都祗園本部的優秀者比起來,也絲毫不遜色。」有村純一在張晨身邊低聲道。
清水喜彥為有村純一和張晨安排的晚餐,在東京向島一處從外面看並不顯眼,也沒有懸掛任何招牌的庭院中。據說是京都祗園歷史最悠久的一家藝伎館在東京的分院,名叫祗園精舍。
直到今日,這家藝伎館仍舊保持着古老的傳統,不接待新客人,所有新客必須有老客戶介紹和擔保,以此保證自己的高端定位。
二戰前,東瀛藝伎超過八萬名。但隨着時代的變化,到今天,真正還從事表演的藝伎已經不足千名,其中有八成以上是職業生涯已近末期、年齡超過四十歲的老藝伎。
低端藝伎都已經被市場淘汰掉了,堅持傳統的祗園精舍卻保留了下來。他們沒有跟風維新時期藝伎行業的大爆發,始終堅持走高端路線,被證明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張晨微微點頭:「有村社長費心了,今天的表演讓我大開眼界。」
有村純一聞言,同樣笑道:「張桑能夠滿意就好,日興在業務上和所羅門美邦有眾多合作,一直以來承蒙照顧,不勝感激。」
張晨微笑道:「所羅門美邦願意同任何有實力和有信譽的金融機構合作,自從廣場協議以來,東瀛開放了金融市場,我們今天才得以坐在一起共同探討日興的未來。現在亞洲金融危機愈演愈烈,國際金融中心之一的香江也遭受了攻擊。在這種情況下,日興仍能保持如此良好的業績,讓人印象深刻,有村社長的領導力名不虛傳。」
有村純一眼神閃爍,額角冒出點點汗珠:「張桑過獎了,日興最近的表現主要受益於對於成本的控制和合作夥伴的優秀表現,我的作用不值一提。」
張晨笑了笑,不置可否:「原來如此。」
有村純一對平野博文使了個眼色,後者拍了拍手,兩名藝伎停下舞姿,和坐在有村身邊的老藝伎媽媽桑一同躬身退出房間。
張晨似笑非笑道:「有村社長這是何意?」
有村純一側過身,面對張晨正襟危坐,突然雙手扶住榻榻米,伏身下拜,「非常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我們會在內部做出檢討!」
平野博文也一同伏身下拜。
張晨故作驚訝:「有村社長,這是做什麼?」
有村純一從地上抬起頭,認真道:「今天經過張桑的提醒,我們才突然發現,由於錄入人員的錯誤,導致成本錄入出現一些問題,brin的成本未能正確體現在財報之中。張桑,非常感謝!如果沒有你的提醒,後果不堪設想。給您添麻煩了!」
張晨心說,騙鬼去吧,怎麼可能會有這種錯誤?審核人員都是瞎子嗎?這明明就是蓄意的財務造假。
日興證券在收購brin後的財報上確實動了手腳,手段也確實不高明,但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在東瀛,類似日興證券這種公司,實質上都是政商,就是屬於私人的國企。
東瀛的門閥壟斷雖不像高麗那麼絕對,但在發達國家中,程度仍舊是最嚴重的那一檔。
大臣的兒子還是大臣,議員的兒子還是議員,商人的兒子還是商人,農民的兒子還是農民。
在這樣的社會現實下,大政治家和大資本家都有相當程度的法外治權,這種特權滲透在他們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
同樣,東瀛政府對大企業的容忍度也很高。類似這種拙劣的造假,第三方審計機構不可能看不出來,但三個月前為日興提供第三方審計服務的「中央青山監察法人」出具的審計報告居然是「沒有問題」。
日興的行為還不算最大膽和愚蠢的,神戶制鋼明目張胆的篡改產品參數、佳能大肆修改部件產地證明的行為比日興愚蠢的多,更經不起查驗。
可這些公司就都是這麼幹了。
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