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岳銀瓶的拳頭。可他忘了自己的兩隻手還被困龍鎖銬着,根本拉不開距離。於是這一拳就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剛才喝的茶水都吐出來了一大口。
岳銀瓶的速度快,張如晦吐得速度更快。這一口水結結實實的吐到了岳銀瓶的胸口,於是她也顧不得別的什麼,立刻退後兩步用帕子使勁的擦。擦了好幾下後,岳銀瓶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看向了張如晦,張如晦也毫不示弱的捂着肚子反瞪了回去。
就這麼互相瞪了好一陣後,岳銀瓶幾乎是怒極反笑:「聽紅玉姨說你也是個先天,就不知道困龍鎖加身,你的本事還能剩下幾成?」
張如晦一翻腕,雙拳乾脆直接拉開了架勢:「你大可以試試看。」
「試試就試試。」張如晦這才發現,岳銀瓶出來聽話本的時候背上居然還背了個布包,一掀開后裏面赫然是兩截鐵杆,其中一截還帶了槍頭。
不會吧……張如晦剛準備抗議,眼角忽然瞥到一絲光亮。他顧不得兩人現在還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一進步一伸手就攥住了岳銀瓶的手腕。
岳銀瓶這個之時候正在拼接槍桿,當然是做好了防範張如晦的準備。誰知道張如晦的動作赫然比之前又要快了幾分,手腕竟然被他直接握住了。她又羞又怒,下意識的就想要掙脫張如晦的手:「別碰我!」可是張如晦卻已經一發力,帶着她整個人就向後退開了五步的距離。
兩人剛一從原地退開,一道薄薄的水刀就已經切在了岳銀瓶剛才站的地方,震起漫天石屑。
……
「丫頭,你這次這事……做得對。」聽完了池夜來的敘述,戴叔叔重重一點頭——他這時還在用和奔馬同樣的速度狂奔着,看上去還一點兒都不費勁。
「天劍這東西還是其次,打贏一個武聖不是只靠一柄劍就能怎麼樣的。就好比這一次,我們太行山的、燕雲的、中原的……要不是大家戮力同心,怎麼可能頂住戚南塘的進攻?」
聽到戴叔叔這樣說,池夜來的臉上就是一喜:「這麼說來,覆海侯被打退了?」
戴叔叔嘆了口氣:「也就只是暫時而已……而且姓戚的存了練兵的心,也就沒出力氣死打。我們也就只能傻看着他,根本奈何不了他分毫——要不然你以為我有工夫跑出來找你?我告訴你,要不是大哥大嫂都拜託我把你尋回去,還特意讓公孫先生佔了一卦,你以為我樂意橫跨道國跑到這裏來?」
池夜來立刻低下頭,吐了吐舌頭:「大頭領和閻姐都發話了?」
「沒大沒小的,什麼閻姐?那是起碼是你嬸!」戴叔叔剛準備斥責,看到池夜來的樣子又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不提這個——既然你決定去救人,那我說什麼也得跟你把人救出來再說。」
「可是……」池夜來遲疑了一下,「可是我聽……說,他是道國的人,還是個中軍祭酒——戴叔叔,這應該是個大官吧?」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當然是大官,比戚南塘也就低半級。」
「那他是當官的,我還要救嗎?」
「這不該問我,該問你自己。」戴叔叔語重心長的說道,「丫頭,你要記住了,咱們綠林一脈要的就是講義氣。起初王匡祖師起義的時候缺衣少糧,可是來投奔他的人半個也不落下,有他一口飯吃就有兄弟們一口飯吃。再往上追溯到春秋時期,展雄祖師又何嘗不是這樣了?就算他是大官,現在被人抓了,可是他有恩於你,這個恩,得報!報完了恩咱們再說其他的,一碼歸一碼!」
「那……大頭領要是在這裏也會這樣嘍?」
「笑話,你忘了大哥的綽號是什麼了?」
於是兩個人也就一路跟進了安遠寨,準備伺機救人。等看到張如晦和岳銀瓶動起手來,兩個人一點頭就準備上。可是下一刻一道水刀划過地面,看樣子竟是要將岳銀瓶置於死地的樣子。
戴叔叔目瞪口呆的說道:「這來的……又是哪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