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樓沖青色光芒,直接照亮了半邊天,懸浮於天空各個方位的十四座傳送門散發的光芒此時被比了過去,可以說壯觀情形令人無比震撼。
無為殿之巔,一抹黃衣飄飄而立,身姿動人,寒風吹起面紗,那張下巴尖尖絕美如畫耳朵臉上卻帶着傷心落寞,往日如水的秋瞳此時靈動不再,只有清冷與孤寂。
「沒事,我從一開始就不知道他是誰,一面之緣,子爵,你還愛不愛我!」她有些哀怨的問道。
身後三丈外,一個背着巨劍的高大魁梧少年靜靜地望着她,臉上帶着關心的神色,雙手緊緊握起,卻不敢上前一步,陰冷的眼神望向醉生樓方向,眼中戾氣漸漸浮現。
聽到她終於肯開口與自己說話,少年這才慢慢走近,猶豫了片刻後,有些笨拙地抬起手,將她抱住。
「子爵,如果我騙你,你還會愛我嗎?」她輕輕地向後靠去,靠着他寬闊溫暖的胸膛,頭輕輕後仰感受着他有些粗重的鼻息,傾聽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她目光雖然依然沒有從醉生樓方向移開,可是卻笑着,低聲對他問道。
段子爵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注意到她至此都不願從醉生樓方向收回的落寞目光,他握緊的雙拳頓然一緊,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剛毅的臉頰上一個瘋狂的微笑轉瞬即逝。
她感覺到他的目光,這才將視線從醉生樓方向收回,抬起眼睛與他對視,似是秋水之瞳那抹柔情本就動人,此時縱然是落寞削減了些許那種柔情,可是依然讓人難以抵擋其生動,更不要說她是他從小就喜歡的女孩,他縱然已經覺得她不值得自己去愛,可是此時對視,他依然無法將她從心中完全的抹去。
他抱着她的雙手用力,低頭輕輕地在她額頭上親下,即使隔着面紗,可是他覺得這一刻,他感覺到了自己存在這個世間的意義。
「我不知道,因為我很迷茫,你不像以前那樣躲着我,或者說討厭我,此時我不知所措,我以前覺得即使是得不到女子的心,只要遠遠的看着她,她開心了,自己就很高興,那就是對她的愛,可是現在,沒了那種感覺,我的心很亂!很亂你知道麼!」他歇斯底里地低吼,身軀顫抖,抱着她的手越來越緊。
她感覺到要無法呼吸,可是她沒有掙扎,沒有在意,她覺得自己很見,青梅竹馬的他從小愛自己,可是卻一直躲着,嫌棄,卻對一個陌生的少年一見鍾情,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動了真情,卻被拋棄,而現在將那種悲傷留給青梅竹馬的他來撫慰,用一種可憐的口吻問出還愛不愛我這種話,然後卻是得到不確定的答覆。
也許被奪去了心的女人,縱使空殼一樣的身軀再怎麼誘人,可是總會讓人嫌棄,就像問出那句話,如果我騙你,你還愛不愛我!
她沒有失望,果然段子爵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鍾情了,也許自己身體還不髒,也許這個世界上,將靈魂的忠誠看高於肉體之歡才視為真正的愛的人總佔大多數,而自己就恰恰成了那種心給了一個陌生人的人,此時沉淪於被拋棄的悲痛,找真正愛自己的那個人撫慰,卻成了骯髒,不堪,的代名詞。
「讓我死吧,子爵,我覺得我的心死了,此時只想得到你的撫慰,我想死在你手裏,死在你手裏也許是對你痴情於我那麼些年的報答……」她閉上了眼睛。
段子爵將勒緊她的手慢慢放鬆,嗚嗚哭了起來,他的臉埋在她的脖頸間,哭得像個未長大的孩子。
「不要說那些,我段子爵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是覺得很憋屈,你被人傷了,我卻不能為你出氣,是我沒好好保護你……」
……
而在無為殿西邊的一座宮殿頂,同樣立着一個黑色倩影,寒風呼呼,黑紗揚起,那張蒼白絕美的臉上淚痕猶在,她雙眼緊閉,嘴角掀起溫柔的弧度,可是不久後,那種溫柔變成陰冷,越發瘋狂,她身軀顫抖,越來越劇烈。
「小姐,這裡冷,我們回去吧,明天宗主來了,看到你這樣會傷心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那個少年如此動情,你要知道那個少年根本不是什麼平常人,那樣的人你在他身邊只會很危險,你覺得那樣好嗎?」
身旁一個身穿金色道袍的中年皺着眉,話語語重心長,對她開導,看到她表示釋然,心一松,可是看到她嘴角那種瘋狂的弧度,中年人手一抖,金色的道袍上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