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六扇門的鐵成鋼和司徒明月帶領的一行人十幾個煉竅高手加入,整隻大軍可謂戰力大漲一時間氣勢如虹、反擊變得犀利不少,減員人數開始減少。
反而是同樣增加了九十多個,總人數再次超過三百的一眾黑衣殺手不但戰績開始下滑、而且開始顯現出疲態。
蓋因這一路上兩千多人的大軍到了現在弱者基本都死了,活下來大部分都是開脈境界或者蓄氣巔峰中最會隱藏躲避的精銳存在。身處弱勢的他們一旦學精、配合身邊的煉竅境界高手反擊,黑衣人的攻擊就再也不能向先前那樣見效。
加上六扇門的這些人也都是經過訓練的,配合大軍各種小戰陣更是如魚得水,加上蕭沙、鳳翎、鐵成鋼、司徒明月、董天成、董天樂這些尤為強大的人各處佈防反擊,局勢甚至有被扭轉的架勢。
待得再過片刻大軍再度前行數里,一路因為內力不濟久戰疲憊而被擊殺的黑衣人就多達一百多,剩餘二百三四十個黑衣人的戰力也大幅地下降,蕭沙、鳳翎兩個見對方攻勢減緩開始增大力度反擊更見功效,在聯手又殺了幾十個後黑衣殺手們終于堅持不住了。
「咻……」
在一路血戰後的疲憊中,一聲尖銳的哨聲從遠處傳來、聲音先尖再頓隨後連續三響顯得很有節奏,一眾黑衣殺手聽聞一個個罷手、齊齊退往西南道方向的路口不再進攻,烏壓壓的身形即使是退走也如一陣黑色洪流。
董天成和眾人見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此地距離他所說的軍營雖然不遠卻還有點距離、未免等下轉過去不方便、他帶着大軍直接退往附近一座山脈易守難攻處暫時休息。
這是一處稍微陡峭的山巔,高十來丈、除了北面略微有些斜坡外三面都是怪石嶙峋的陡峭岩石、北面正下方就是先前眾人所在之地的官道,乃是真正的短時間內的易守難攻之地,眾人高居山巔居高臨下可以把方圓半里之內一切都看在眼裏、倒是不怕對方偷襲。
「這裏守不了多久」
待得所有人都到山巔平地,佈置好警戒的董慶穿着一身浴血戰甲,板着臉走到董天成身邊道:「公子、我們沒有足夠的糧草供應,最多到明早大家的戰力就會開始下降,必須在天黑前趕到軍營。末將看了下、公子所說的軍營在我們斜對面的東北方向十五里處、可一路過去就是幾條大河和樹林,地勢……「
「還有多少人?」
董天成一臉污垢、滿身是汗的坐在一塊石頭上打斷了他的話,那原本看着十分年輕的臉上顯現出濃濃的悲涼之意。
董慶聲音一下低了下來:「加上六扇門的同道,加起來一共三百四十一人,輕傷十二人,重傷二十四人,有四個人可能堅持不到天黑了!」
「呵呵……兩千多人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就只剩這點人……」
「公子」
董慶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打斷了他那仿佛自嘲一樣的話:「公子如果這樣說,士氣如何?」
是啊?自己作為統帥如果都悲春傷秋,大家憑什麼抱着樂觀的態度努力求活?
被他這一說,董天成豁然驚醒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板起臉,任由心中滴血絞痛卻絲毫不顯現在臉上,可即使如此、他眼裏的那抹痛楚卻依舊落入周圍人的眼中。
此刻的他很痛苦!
這份痛苦一般人很難理解的,一來是因為被心愛之人背叛之痛、二者是被屬下背叛之痛、加上一路損失的都是自家忠心耿耿的手下,三者融合成一杯難以言喻的苦酒、吞咽下腹就是心如刀絞。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以前在董家的時候青年一輩為了爭奪資源的勾心鬥角、想起那時候的意氣風發、當時的自己甚至為了奪得駐守園城的城主之位手段施盡、最後被譽為董家青年一輩中的頂尖人物之一得到這個機會。
可再看如今……不過就是因為信任了一個女人就把自己弄到這步田地,這期間戰死的那些人,他們昨天都還在恭恭敬敬的給自己端茶遞水、也恪盡職守的守衛城池巡邏街道,現在卻都基本死光了。
這種時候自己甚至連給他們一個好好安葬的機會都沒有……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遇到這種事,不禁自問、自己豁盡一切換來的機會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這些是自己想要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