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能夠料到鄧艾竟然帶領着三千兵卒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天水城中,一直等到城中喊殺聲四起的時候,留守天水的曹軍還懵懵懂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漢寧軍攻進城裏來了?他們有多少人?」留守天水的都尉高湛聞報之下一跳三尺多高。
「不知道,將軍,到處都是火光,到處都是喊殺聲,恐怕漢寧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現在東南西三座城門已經失守,北門也正在苦戰之中,此時漢寧軍正向府衙攻來,請將軍速速定奪。」
高湛噝的吸了一口冷氣,城中只有兩千軍卒留守,如何能夠抵敵成千上萬漢寧軍的偷襲。
高湛衣冠不整的躍上戰馬,連府中的家眷都來不及照應,帶領着府中數十名兵卒直接衝到了門前的大街之上。
遠遠的,搖曳的火把成片的從各個方向向府衙湧來,喊殺聲與兵刃交擊聲此起彼落,遠遠望去整個天水城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高湛眼角一陣顫抖,毫不猶豫的帶領着兵卒向火光稀少一些的北門奔去。
鄧艾躍馬揚槍挑飛了一名倉皇奔逃的曹軍,指揮着手下的兵卒直奔府衙殺來。
那些兵卒早就已經提前得到了鄧艾的吩咐,混進城中之後就是四處放火,此時整個天水城早就已經是四面火起一片大亂,死傷在亂軍之中的平民百姓也不在少數,這也是無奈的事情。
其實以鄧艾現在手中的兵力,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了天水城,想要奪取天水城也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他故意在北門只安置了少許兵馬,也是放給天水曹軍的一條生路。
天水城中怎麼也有兩千守卒,困獸猶鬥,鄧艾可不想自己帶來的三千兵卒傷亡慘重,他此行的目的只是迫使張郃退兵,如果造成部曲的大量傷亡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他傷不起,漢寧也傷不起。
高湛有驚無險的策馬衝出北門,也早已是血染征袍,而身後跟隨的兵卒包括北門守軍在內也不過只剩二三百人,根本沒有能力組織兵馬重新奪回天水城,更讓他揪心的是,他的家眷老小盡在城中,此時恐怕已經落入了漢寧軍的手中。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跟張郃一般,將家眷都安置在鄴城孤身上任,這樣既可以讓曹操不會疑心他們在外有變,也可讓自己少了很多顧慮。
僥倖跟隨高湛一起跑出來的天水長史盧慶望着濃煙滾滾的天水城,六神無主的轉向高湛問道:「高將軍,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高湛忍住心痛,現在除了去向張郃告急之外他還能怎麼辦?手中無兵,殺回天水城只是送死。
高湛一行人落荒而去,鄧艾不費吹灰之力佔領府衙,指揮兵卒迅速平息城內曹軍殘餘。
鄧艾居中坐在天水府衙的大堂之上,宛如升堂辦案的大老爺一般,各路兵馬陸續來到府衙匯報各自的戰績。
「司馬,四門已經盡在掌握之中,俘獲曹軍一千多人。」一名軍侯向鄧艾稟報道。
鄧艾在南軍鎮領軍司馬之職參掾軍事,不過這只是羅歡私相授予,鄧艾實際還是食軍侯的俸祿,與這些同行而來的軍侯平起平坐。不過鄧艾此次是奉命領兵,手持馬超授予的虎符,掌有生殺大權,這些軍侯自然是以鄧艾馬首是瞻而不敢有任何異議。
聽聞稟報,鄧艾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願意投降我軍的留下來編入各伍,不願降的,殺。」
聽到鄧艾面不改色的處置,那名軍侯只是猶豫了一下,馬上轉身下去執行了。
「報司馬,已經攻克天水糧倉,糧倉里有囤糧萬石,該如何處置。」
「四城張貼告示,糧倉內的糧食任由城中百姓搬取,到明日卯時如果還有剩餘,縱火燒之。」
「司馬,這麼多糧食,如果一把火燒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鄧艾眯了一下眼睛,望着那名軍侯問道:「你能帶走麼?」
那名軍侯嘆息一聲,轉身疾奔而去。
又是一名軍侯快步走進大堂,衝着居中而坐的鄧艾拱手說道:「鄧司馬,抓住天水各部官員一百多人,郡丞、功曹史、督郵、五官掾盡在,只可惜天水都尉高湛和長史盧慶跑掉了。」
鄧艾皺了皺眉頭,揮手說道:「殺。」
早在進攻天水之前鄧艾就已經考慮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