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腳家
霸王餐、惡意滋事,無疑是食肆最討厭的惡客,此於酒家也同樣如此,這是韓文接手之後的第一批正經客人,卻是群惡意滋事的傢伙,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活生生的人。
齊月爛醉,卻還是目光中閃過一絲陰寒,只要真的需要,她還是會來幫忙的,這個自稱奴僕的少女對韓文很是不滿,而沒有契約和文書的奴僕,韓文卻沒有什麼自覺,就如他不曾有作為一個強者的自覺。
「是又如何!你要與我來打一架麼,老子要是認慫,就跟你一個姓!」
「雖然並不想要你這個孫子,但揍你一頓我還是很樂意奉陪的。」服務生的活計讓他在熟悉酒吧一切的同時,耳濡墨染下,平常不表露,卻不代表他不會損人。
少年竟一時嘴笨,只惡狠狠地盯着韓文,雙手卻已經擺開架勢,「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呢,來陪我好好打一架吧!」
一個閃身,黑袍男已經落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手中從韓文那裏接來的酒瓶卻絲毫沒有變化,甚至另一隻手端着的酒杯連一滴酒水都未曾灑出。
另外幾人也是各顯神通,一個個落在不遠處,給他們騰出地方。
周瑾翊也謹慎的挪了個位子,眼神微凜,這五人沒有一個庸手,至少都不是現在的他所能企及的,真有問題,要不要幫忙卻還真是個問題。
倒是齊月就像個真正的醉鬼,似乎完全沒感覺到周圍氣氛的變化,依舊賴在桌上不肯動身,有一杯沒一杯的灌着自己,只是似乎想起,才會撇過頭看了眼正在對峙的兩人,甚至還拍手叫好,儼然已是爛醉如泥。
好在這家酒吧足夠偏僻,能拿到的地方也足夠大,每一張桌子都有着相當大的間隙,何況齊月在內,他們只是就近在門口落座。
韓文大大方方的褪去上身侍者服,露出那條已經不似人形的左臂,猙獰而富有力量的左臂如惡鬼一般。
然而在這座幾乎要被政府廢掉的城市,除了齊月跟周瑾翊,又有幾個沒有類似的外在表露呢,除了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男子,同樣褪去上衣那挑事少年的腰腹,美婦人的右耳,少女的左腿以及另一位少年的左臂,都在訴說着鬼神的暴行。
韓文不會去問你的武器在哪,他沒有那份屬於強者的自覺和驕傲,卻是沾染了許多傭兵間的經驗,那些令人不齒,卻足夠實用的經驗。
一直繫於腰間的長刀眨眼間以至少年的眼前,但這位少年卻絲毫沒有慌亂以及憤怒,那雙靈動的雙眼中卻是寫滿了興奮,絲毫不為韓文那令人不齒的行為而有絲毫怒火,左手一抓,順着刀背翻越而上,另一隻手已經後發先至,朝着韓文的鼻尖而來。
韓文只是覺得手臂一沉,對於突發事件,他的解決能力一點也不比這位少年弱,順勢向地面倒去,左手處又捏了一柄長刀,直刺少年的胸膛,持刀右手也沒有閒着,單手一反,在少年腳板與刀背相離的瞬間,刀刃朝上,並重新用力。
可預見之事不難解決,難解決的只有未知之數,韓文的左手突然多了把長劍,的確令人驚訝,但這卻絲毫難不倒少年,雙腳再次與長刀接觸,雙膝微彎,竟在刃口上重新借力,跳向遠方,同時也躲過了韓文預測的一刀。
落地不過三步之遙,少年剛一落地,便已重新展開攻勢,碩大的拳頭在興奮的臉龐錢奮力進攻,雖說韓文還稍微有點搏擊基礎,但在這位少年手上,無異於孩童般無力。
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實為不智,韓文當然不會做這種事。
韓文一腳踹在少年的路徑上,只見的少年卻是帶着妖邪的笑容,瞬間加速,速度之快竟是看到了些許殘影,在如此高速的衝鋒之途,竟依舊能做出縱向移動,還是如此之快。
一腳踹空,好在韓文只為脫身,並非全力施為,在少年的拳頭到達臉前,終於穩定身形,將長刀擋在了面前,卻是突然想起少年的縱向移動能力,卻是來不及再有動作。
被擊在半空的韓文只覺得腰腹一痛,卻是看到少年膝蓋微展,而他的手臂竟也有些發麻,少年的正拳依舊沒有收回去,若是按照他的氣力,全力一擊絕不止於此,其在一瞬也無法同時兩擊重擊,他未曾縱向移動麼?為什麼!
但韓文卻沒時間理會這些,翻身將刀插在地上,強行控制住身形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