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野的眼神里出現彩光,迷戀一個男人時,女人的眼睛像彩虹。
出神地望着他,心裏說不出的甜蜜。
這樣的語句似乎每個男人都會說,女人有時候分不清這是出自真心還是出自於腎。
田小野整個腦袋都被一個看似虛幻的幸福填滿,她幾乎暈眩。
龍溪捏了捏她的臉頰,調笑着道:「今天晚上,我做飯」。
田小野回過神,道:「你做飯?」
龍溪眨了眨眼道:「是啊,我做頓好的」。
田小野不禁搖了搖頭,她的臉上仍掛着笑,「不會吧,這裏連鍋都沒有」。
龍溪信心滿滿道:「放心吧,房子雖然一時間做不出來,但飯就容易多了」。
田小野四周望了望,不由自主看向河中流過的小魚,咧嘴一笑道:「你不會要做魚吧」。
龍溪打了個響指,「聰明,不錯,今晚咱們吃魚」。
田小野甜笑道:「也好,不過這怎麼弄啊,什麼也沒有」。
龍溪得意地直晃腦袋,「瞧好吧,現在我可是大廚,什麼也難不倒我,沒有鍋咱們就用火烤」。
他不由得想起在火山逃難時,黃大福做的一頓烤牛肉,那真是香極了,每個人都交口稱讚,而現在似乎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所有人都死了。
「黃大福」,他木訥地念了聲,低低的,沉沉的。
臉上忽然變得很冷,像剛從地獄裏走出來。
田小野看見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忍不住關切道:「龍溪……龍溪你怎麼了?」
龍溪忙甩了甩頭,艱難萬分地眯起眼睛,使自己儘量平靜下來,腦海中出現無數張熟悉的臉,無一例外地在呼喚着他。
「不想,不能想這些」,很多事情一旦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人就有可能發瘋。
那些可都是比噩夢更恐怖的真實。
他似乎不堪重負,整個人差點倒了下去,田小野在旁邊攙扶住他,搖晃着道:「龍溪你怎麼了?」
龍溪的咬了咬牙,使盡渾身力氣,掙扎着睜開眼睛,長長呼出一口氣,他慶幸自己沒有瘋。
田小野早已發現異樣,忙不迭道:「龍溪你是不是又……」。
龍溪臉上佯裝輕鬆,淡淡地笑着,「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河水潺潺,倒映着蔥蔥樹木。
龍溪從河水中望見自己的臉,他差點不認識自己了,「好蒼老啊」。
他的鬍子長得密密麻麻,掛滿了臉頰。
他摸了摸,然後回頭道:「小野,你看我像做父親的樣子嘛」。
田小野安心地笑了笑,不住的鼓舞道:「像極了,你天生就是做父親的料」。
龍溪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想到孩子,他就能慢慢安靜下來,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
田小野從遠處望着他,輕笑道:「你啊就是時間長沒打理了,有空我給你剪剪」。
龍溪道:「不不,不用剪了,我喜歡這鬍子,不是要做爸爸了嘛」。
田小野道:「看你,你又沒老乾嘛留這鬍子」。
龍溪不禁搖頭道:「我雖沒老,但已經不是龍溪了」。
田小野離得遠沒有聽清,「什麼?大聲點沒聽清」。
龍溪俯身卷了卷褳腿,撲通一聲跳進河裏,「沒事沒事,這話不是說給你聽的」,他的手法極其利落,將一條魚提了上來,「小野你看」。
田小野已經從旁邊撿了一大堆木柴,激動道:「快拿出來」。
龍溪將魚扔上岸,嘻嘻笑道:「今天不光管好,也管飽」。
不一會兒,密林中已經透出一股極濃烈的清香。
「哇,這魚也太好吃了」,田小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龍溪挑了挑火苗,「還沒熟呢,快放回去」。
田小野不情不願道:「我要吃」。
龍溪道:「不搶你的,熟了都是你的」。
夜晚在火堆旁,兩個人兒相互攜着進入了夢鄉。
時間似乎比以往要慢許多。
半夜裏,他們醒過來好幾次,一睜開眼,「咦,天還沒有亮」。
沒有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