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囚犯只覺得黃大福笑得很可惡,也不想再跟這個胖子廢什麼話,便都哭喪着臉繼續幹活。
黃大福卻沒有半點嘲笑他們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件事實在太有趣了,為什麼烏寒江會閒得干起捕快的工作。
想到這裏他巴不得馬上見到烏寒江,於是飛快地爬到馬車上,催促着馬夫快點趕路。
馬夫也很好奇,「老爺,不多歇一會兒嘛,這裏水那麼好」。
黃大福也很想在這裏多呆一會兒,但現在他只覺得前方有更有趣的事情發生,他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快走吧,我朋友還在等我呢」。
馬夫笑了笑道:「什麼樣的朋友能讓老爺這麼牽掛?」,他本意是要問這朋友長得有多漂亮,多可愛,馬夫的心裏似乎早已認定黃大福不遠千里來找的必定是位女朋友。
但誰能想到黃大福心裏掛念的明明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這種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思念如果沒有親身體會是很難理解的。
他現在很想快點見到烏寒江,看看這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發生的什麼變化,他也想將自己這一路的所見所聞跟這位老朋友分享分享。
他如此想着,又有點擔心起來,他雖早已把烏寒江當成朋友,誰又能知道烏寒江是不是也同樣把他當成朋友。
從古到今,最難為情的莫過於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他現在似乎就有些無法琢磨,這烏寒江為人最是冷漠,而且沒有一點人情味,誰能摸得透他的屁股到底是冷是熱呢。
剛燃起激情的大火,現在卻被可怕的擔憂澆成了死灰。
黃大福斜斜地坐在馬車上,拿不定主意,板着臉道:「見面時我是先跟他握握手呢?還是先拍拍他的肩然後沉穩的說一句,好久不見啊,老朋友」。
他正胡思亂想,胡言亂語地動着嘴皮子,馬夫忽然接着他的話,道:「都說近鄉情怯,想不到老爺您快見到好朋友也變得膽小起來了,哈哈哈」。
黃大爺見他笑得沒心沒肺,肅然道:「你懂什麼?」
馬夫一直認為黃大福去見的一定是個女孩子,笑呵呵道:「反正如果是我的話,見到喜歡的人必定一把撲上去,先抱住再說……嘿嘿」。
黃大福吃驚道:「這樣也行?我還不知道他對我如何?」
馬夫淡然的語氣,滿是過來人的姿態,「其實啊,喜歡一個人是用不着知道她對你如何的,你只需要知道自己對她如何,把握自己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馬夫停頓一下,呼出口氣道:「然後就是要表達出你熱情,讓她知道你對她的思念」。
黃大福很認真地聽着,竟覺得十分有道理,他點了點頭道:「表達出我的熱情,剩下的交給他自己決定。嗯,有道理」。
他很真誠的點了點頭,向馬夫道謝,「不錯,受教了」。
馬夫見到黃大福一點就通,心中也十分欣慰,畢竟今天扮演了一個媒婆的角色,他為自己湊成一對鴛鴦而得意。
都說成人之美,大功德也,他現在正為自己的這一番壯舉而自豪。
黃大福也是一臉的興致昂揚,他們春風滿面,像打了三十斤雞血似的把車駕得飛快,徑直駛向紫玉關。
路看起來很長,走起來卻並不費力,黃大福睡醒一覺的時候,紫玉關城牆上的燈火已近在眼前。
馬夫慢慢停了下來,他也知道此刻再不小心行事,恐怕就會被城牆上巡邏的士兵當成敵情射殺。
他走下來叫醒黃大福,天雖然還沒有徹底黑下來,但蒙朦朧朧地很難看清一個人的表情,黃大福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有一大片火光照下來,那是巡邏官兵放出的信號。
「哇」,黃大福張大嘴巴,由衷讚嘆道:「我的乖乖,這軍隊居然厲害成這樣」。
馬夫望着整齊劃一的隊伍走下來,臉上充滿恐懼,「黃老爺,咱們沒來錯吧」。
黃大福若無其事道:「沒錯,就這兒了,我朋友就在裏面」。
「你朋友?誰呀?」
這時火光紅通通地直照在臉上,映得黃大福睜不開眼,他半眯着眼道:「看,我朋友多熱情,還親自下來接我」。
一隊士兵將火把舉在手裏湊近黃大福看了看,又圍着馬夫轉了一圈,最後把馬車也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