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陽抬起頭,迎上變聲期男孩的目光,一人一狗在廊下對視了一眼。
相比上次匆忙之間的意外對峙,這次,文陽可以穩下心神,好好的觀察觀察這個人。
一絲懼怕從他的眼裏透出,文陽不光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來了,還從他滾動的小小喉結上看了出來。
這傢伙,緊張的吞口水呢。
除了懼怕,文陽相信,這孩子對他還抱有一定的敵意,貼着褲子的手已經攥成了緊緊的拳頭,只是忍着罷了。
上下掃視了一番,文陽收回了視線。
敵不動,我不動。
是時候裝二了。
反正以動物的記憶力來說,沒認出一個月前只見過一面的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垂下眼帘,文陽保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到了張爸身邊,小幅甩着尾巴,留心着他倆的談話。
「這是西伯利亞雪撬犬,一般都叫哈士奇。」
張爸笑道,「這隻哈士奇眼神挺特別的,不留神看,真的有點像狼,難怪你會認錯。」
孩子乾笑了兩聲,聲音聽着有點像是小公鴨:「這樣啊,眼神是有點哈,那是我看錯了……它打架這麼厲害?」
話題一轉,變聲期男孩就又繞回了這隻胖……好吧,不是狼,是哈士奇的戰鬥力指數上。
「厲害嗎?稍微能打一點吧。」
對於這個話題,張爸不太想多說,含糊着回應了幾句,開始支開這孩子,「張海可能在樓上,你自己去找找吧,叔叔就在院子裏待一會兒。」
孩子諂媚的笑笑,轉身走了,臨了還斜着眼瞥了瞥文陽。
扭過頭望着這半大男孩的背影,文陽皺起了眉頭。
這孩子給他的印象很不好。
看身量,變聲期男孩比張海矮了整整一個頭,不知道成沒成年,目測就在十七八歲上下。
回想自己十七八的時候,說好聽了,是單純,說實在點,是成天傻的跟榆木樁子似的,不懂察言觀色,不會阿諛奉承,什麼競選班長啊,討老師歡心啊這種事情,都跟文陽沒份兒。當然,班裏也有相對比較受老師寵愛的,不是成績好,就是會溜須拍馬。
這孩子呢,年紀雖小,但看着油滑的很,很會趨炎附勢。
比如來張家,按理說是來找張海的吧,這孩子倒是先跟在張爸屁股後頭嘮起了嗑。
別說什麼一進門就正巧碰到了張爸的託詞,張家這麼大,里里外外要穿好幾道門,說是巧遇,誰信?
嘮嗑就嘮嗑了,在文陽戰鬥時他倆聊了什麼,文陽也沒留意,可但凡後頭文陽聽見的談話內容,八成都是在讚美和附和。
這對話這表情,擱文陽身上就打死也做不出來。
這是對有錢人的態度。
那對弱小者呢?
文陽記得他當時對自己可不是這樣,就連宋涵中來了,他也是邊跑邊罵,臨走還抓住一切機會砸自己石頭,態度極其惡劣。
見男孩走了,張爸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揉着太陽穴,看着腳下的哈士奇長嘆一口氣。
「看漫畫沒看出來這麼能打啊。得了,今晚就先睡屋裏吧,要讓你睡院子裏頭,還不打出狗命來。」
噢,原來叫自己來院子裏,是分配住房啊。
望着草坪那頭坡頂的狗舍,再看看狗舍邊上朝他搖晃着尾巴的發財,文陽這會兒有些慶幸自己打了一架,否則就只能住這排「野營小木屋」了,沒準兒還得跟這隻阿拉斯加擠一窩……
想到這,精神的尖耳朵耷拉下來了,小幅晃動的尾巴緊緊貼着重要部位,渾身都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太可怕惹!
管家已經大致檢查過了三條狗的情況,院子裏受了傷的那條黑背,被管家一通電話叫來的外國醫生悄無聲息的用擔架抬走了。
另兩隻狗這會兒也消退了繼續朝文陽找茬的衝動,嗚嗚咽咽委委屈屈的跑回狗舍邊臥着,互相碰碰鼻子,你舔舔我,我舔舔你,成了彼此的安慰,看着倒有幾分可憐。
就是嘛,打不過還要打,是不是自討苦吃?
這會兒知道自己可憐了?
唏噓感慨了一番,文陽跟着張爸回了屋。
既然
第九十九章 小組賽和正式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