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有旦夕禍福,出了工會大門的林子恆把剛剛平息下去的罵娘衝動,「蹭」就給提了起來,傾盆大雨,外加電閃雷鳴。
「我****個仙人板板」,林子恆學着四川口音罵了一句,伴隨的是一條粗大的閃電,像要掙脫天空的束縛直接劈到港大這些歐派建築上一樣,嚇了林子恆一跳。
其他跟林子恆一起出來的服務生見雨式太大,就又回到了工會大廳,想等雨式小些再回去。
林子恆心有餘悸之後,就是莫名的無名之火,本來就被「捆綁」式的募捐搞得心頭起火,出門又看見一個天然淋浴洗澡場,林子恆只覺得一肚子火氣上涌,所以林子恆毅然決然的走向雨中,想把這一肚子火氣給澆滅,冷靜冷靜,也順便換個場地洗個澡。
當林子恆接觸第一滴雨的時候,他就已經濕透了,這就是「瓢潑」吧?!
林子恆一步一步走到被港大學生譽為「港大第五大道」的柏油路上的時候,林子恆冷靜了,嘴裏罵罵咧咧的語句也減少了,林子恆心裏嘀咕道,「這雨怎麼這麼冷,我****個仙人板板,這回不到宿舍就得被凍死,這特麼的還是南方的四季如春嗎?」
南方的陰冷比北方的乾冷還冷,北方的冷就是表面上凜冽,穿厚點就能把風隔起來,內里還是熱乎的,南方的冷就陰柔到你的骨子裏去,所以風濕在南方要比北方多很多。
其實,也沒有林子恆說的那麼誇張,不說港大處在亞熱帶季風氣候上,就說現在八月份的香港把你扔到海里泡上三天也不會覺得冷死。
主要是午夜時分大雨滂沱,電閃雷鳴,可視視線不足三米。微弱熏黃的路燈,穿插在枝椏茂盛的高大法國梧桐樹的間距中,搖曳生姿。還好死不死的昨晚看了《電鋸驚魂》,裏面也是這樣大雨滂沱,茂密的樹木,這麼悽美的場景,總讓林子恆有種「月黑風高,被人殺」的感覺,何況還是風大雨急,踩在積水上總有種後面有人的驚悚。所以林子恆不是身上冷,是心裡冷。
所以林子恆不斷地自言自語「早知道這樣不如跟他們一起回工會了,沒事打打屁,扯扯犢子,總比淋雨強啊,狗娘養的鬼天氣」一邊罵着賊老天,一邊加快腳步往宿舍走,不是不想跑,是雨太大跑起來砸臉上更疼。
雷聲更大,雨式更大,沒有一點要停或者減小的意思,好像特地為了沖刷林子恆的滿腔怒火來個「醍醐灌頂」。
一條條銀蛇像群魔亂舞,林子恆再也受不了獨自一個人走在水天一色的「水簾洞」,終於不顧砸在臉上生疼的雨滴跑了起來。
往往像這樣的大片鏡頭,好死不死的總有些事情發生,不是殺人越貨,就是陰謀詭計,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情。
林子恆不知道那些出了「象牙塔」之外的事,只想着今天的宿舍怎麼會這麼遠,遠到林子恆氣喘吁吁,不得不停下來喘口氣,還沒有到。
彎着腰的林子恆趁着喘氣的空擋,伸手抹了把臉,不知道抹掉的是雨水還是汗水,抬頭看了看天,一道道銀白,張牙舞爪,雷聲就沒有停下來過,林子恆站直身體,對着那些銀色匹練豎了個中指,好像感覺到林子恆的挑釁一樣,一道閃電劈在了離林子恆不足五米的路燈上,「港大第五大道」上全部的路燈一瞬間就變成了煙花,把林子恆嚇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任雨水沖刷也壓不下去。
林子恆驚魂未定,又一道閃電直奔林子恆而來,林子恆拔腿就跑,像踩到雷區一樣,這些閃電越來越密集的朝着林子恆劈來,林子恆有種「渡劫飛升」的感覺。
「我不就是對你比了個中指嗎?你都劈下來十道了,差不多了,我也沒有做過人神共憤的事啊,就剛剛半個小時之前我還往募捐箱裏捐了260塊的港元呢……」林子恆一邊跳躍奔跑一邊絮絮叨叨,內心裏一萬頭***奔騰而過,上個星期只是偶爾抬頭看了一眼女生宿舍晾的衣服,那個蕾絲半透明的內褲,讓他半個星期都輾轉難眠,話說林子恆還是個處男。
林子恆一邊跑一邊想着是不是有什麼引雷的東西在身上,一開始以為是腰帶上的鐵扣就把腰帶抽出來褲子也脫掉了,一邊奔跑可是這雷電跟長了眼一樣,追着林子恆劈。
光的速度,永遠比有地心引力的奔跑要來的快,一條銀色匹練毫無徵兆的劈在了林子恆身上,那種酸爽也只有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