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劉天奇這話說完,小西樓與老闆都把眼睛盯向劉天奇。
劉天奇卻渾然不在意,看着老闆道:「怎麼,東西賣光了嗎?」
「沒,沒有,先生稍等,一會兒就好。」老闆說了一句,埋頭開始煮餛飩。
小西樓這時卻一臉詫異的看着劉天奇,不知道劉天奇是有意還是無意,跟自己點的東西一樣。
正在小西樓納悶的時候,劉天奇卻一臉笑意的走向小西樓,來到桌前劉天奇笑着對小西樓道:「方便拼個桌嗎?」
小西樓聽了這話微微皺眉道:「這裏這麼多空桌,不用拼桌吧。」
小西樓說着向四周掃視一眼,只見四周桌子都是空空的,除了自己這一桌,其他桌都沒有人。
其實說來也是,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誰這麼晚還上街吃餛飩啊,除了自己這些唱戲的,恐怕也沒別人了。
唱戲的人講究飽吹餓唱,意思就是吹喇叭嗩吶笛子,這些演出的時候,都要吃的飽飽的,這樣用力氣,顯得中氣十足,吹出來的聲音也好聽。
餓唱指的是這些唱戲的,唱戲的人上台之前都不能吃太多東西,必須空腹,實在餓了也就吃一塊點心墊吧墊吧,因此唱戲的一般唱完了,都會出來吃點夜宵,然後回家睡覺。
劉天奇聽了小西樓的話,繼續笑着說道:「一個人吃飯太寂寞,兩個人吃多些生氣,怎么小西樓老闆不喜歡跟別人一起吃飯嗎?」
劉天奇看着小西樓緩緩說道,小西樓聽了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不過卻伸了伸手道:「請坐。」
劉天奇聞言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同樣一句話不說看着小西樓。
二人就這樣沉默的看着對方,誰也不曾說一句話,直到餛飩攤老闆把二人的餛飩端上來。
「哎,二位就等,你們的餛飩。」
老闆說着把兩碗一模一樣的餛飩,花生米,青島啤酒端了上來,擺在桌子上。
「東西齊了,二位慢用。」
老闆說了一聲退下,這時劉天奇拿起筷子道:「請了。」
小西樓點點頭也跟着拿起筷子,接着二人又再次不理對方,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吃了幾口,小西樓臉色有些異樣,不過卻沒表現出來,劉天奇見狀微微一笑,抬起頭看着小西樓道:「這餛飩味道如何,是咸了還是淡了。」
小西樓聽了這話頓時愣住了,臉上閃現出一絲惶恐,不過很快就掩蓋下去了,看着劉天奇道:「不咸不淡正好。」
劉天奇聽了這話笑道:「是嗎?不咸不淡,就是沒味道了。」
劉天奇好像隨口說的一句,卻在小西樓的腦子裏掀起了軒然大波,沒味道,他怎麼知道我品不出味道了。
小西樓想到這裏拿眼偷看劉天奇,劉天奇卻渾然不在意的繼續吃着餛飩,吃着花生米。
「其實味覺是個好東西,有了味覺就可以品嘗到世間的美味,苦辣酸甜都是人活着的享受,比如這餛飩,皮薄餡大,美味異常,外加這老湯,香甜可口,吃起來當真是人間美味,如果失去味覺了,那這東西就如同嚼蠟,你說是吧,小西樓老闆。」
劉天奇邊吃邊說,好像很無意的看向小西樓。
小西樓聽了這話臉色明顯的陰沉下來,看着劉天奇道:「你什麼意思?」
「我啊,沒什麼意思,小西樓老闆不要多想,對了小西樓老闆你知道什麼人會沒有味覺嗎?」劉天奇看着小西樓問道。
小西樓聽了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陰沉,看着劉天奇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哎呀呀,小西樓老闆一點求知慾都沒有啊,可是我這個人嘴快,還是想告訴小西樓老闆一聲,什麼人沒有味覺,當然是死人了,哈哈哈……」
劉天奇看着小西樓哈哈哈大笑道。
嘭!
小西樓聽了這話頓時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着劉天奇,劉天奇卻毫不在意的說道:「啊呀,抱歉抱歉,有些得意忘形了呢。」
「哼,瘋子。」小西樓看着劉天奇怒喝一聲,轉身從身上摸出五十塊錢往桌子上一拍道:「老闆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