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緩緩打開。
一個穿着黑色長衫的中年人走下了轎車,他的年紀並不大,也就四十歲出頭,麵皮泛青,眉眼陰鷙,左邊臉頰上長着一顆銅錢大的黑毛肉痣。
他的身材高瘦,肩上披着黑色的風衣,左手拄着一根紫衫木龍頭拐杖,瘸着腿下了車。
「五爺!」
黑衣漢子同時恭敬大喝。
嘩啦啦!
邊上的黑傘同時迎了上去,蓋了個嚴嚴實實,不落下一絲雨縫。
咳咳!
五爺一抖肩,從口袋裏摸出一塊白色的絲巾,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們快放了老子,否則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遠遠,糜五爺就聽到了倉庫內狂妄的嘶吼聲。
「嘿嘿!」
糜五臉上浮現出一絲陰森的笑意,打了個手勢。
立即有手下在前邊開道,打開了倉庫大門,一行人走了進去。
宋傑此刻被反綁扔在倉庫里,頭上蒙着黑布。
他做夢也沒想到會遭遇此等怪事。
原本貨船走的是廈口,但宋傑認為不藉助秦羿的勢力,他也能完成家族獻禮!
他就想證明給宋家人看!
這個家沒有秦侯這塊招牌,他宋傑照樣能玩的轉。
原本,他在津海有一位老同學,在津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家裏有親戚在海關那邊做副司長。
宋傑為了爭這口惡氣,刻意走的同學的關係。
哪料到船剛靠岸,他就被人給弄到了這來,十幾個大箱子裏的文物,也是被強取豪奪。
轟隆!
門開了。
糜五走進倉庫,坐在了椅子上,手指一勾,一個小弟掀開了宋傑頭上的黑布。
倉庫的燈光有些刺眼。
宋傑眯着眼,這才看清楚了面前這個陰森、可憎的傢伙。
「你是誰?」
「到底想幹嘛?」
宋傑大叫道。
「你好,我叫糜五,在津海大家都叫我五爺。」
「咳咳!」
糜五咳嗽之餘,陰笑回答道。
「什麼五爺!」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扣我的東西,你活的不耐煩了嗎?」
宋傑暴跳如雷,掙扎着就要起身。
「放肆,你這狗東西……」
旁邊一個小弟面色一怒,就要掌宋傑的嘴。
「說說?」
「讓我看看你有多大來頭。」
糜五抬手打住那人,笑問道。
「你給我聽好了,我是江東首富的嫡長孫,副省長宋中豪的獨子,我本人是正科級幹部,怎樣,識趣的趕緊放人吧!」
宋傑傲然笑道。
「哦!」
糜五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再搭理宋傑。
旁邊的一個小弟,卻是結結實實的賞了宋傑一記大耳刮子:「馬拉個巴子的,一個科級幹部,副省長的兒子也敢在五爺面前放狂,便是京城的大少,見了五爺,那也得恭恭敬敬叫聲爺。」
「你他媽算個屁啊。」
一時間倉庫內的打手們,紛紛大笑了起來。
「給我打開!」
糜五爺揮手道。
「各行有各行的道,糜某本不想打你的主意,只怪你小子交友不慎!」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你身藏巨寶,又無德行,不如讓我來替你保管吧。」
「宋少,你覺的如何呢?」
糜五慢條斯理道。
他是個城府很深的人,明明每句話都野心勃勃,比蛇蠍還毒,但說起話來極其親切、禮貌,就像老友交談一般。
「你的意思是劉文義那小子出賣了我?」
宋傑不敢相信的問道。
「沒錯,劉文義知道我好這口,你把這消息透給了他,他自然就借花獻佛了。」
糜五緩緩笑道。
「狗雜種,虧我把他當兄弟!」
宋傑氣的牙根痒痒。
箱子很快被打開了。
裏面封存的文物,一一展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