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臭味,老人家顫抖着手,拿了一塊板子,把床頭的木桶蓋上,頗是尷尬道:「文仁,莫怪,人老了,手腳沒勁,也沒幾天過了,活的邋遢了些。」
秦文仁眼中滿是心酸,微微搖了搖頭道:「叔,你平時身邊就沒人照料嗎?」
「文仁,是這樣的。最近我們家剛搬的新房子,忙着裝修,所以老爺子這邊難免怠慢了點。」崔月梅連忙插了一嘴。
「哎呀,大嫂,你也真是的。你忙不想照顧咱爸,你告訴我啊。」苗翠萍連忙藉機下藥。
「翠萍,你娘癱了,得你看着,哪裏照顧得過來嘛,有這心就得了。」秦寬在一旁力挺老婆。
「文仁,你坐着,我去燒茶。」
崔月梅嘴上說不過苗翠萍,只能討好去干點別的。
待茶水燒好了,簡單的喝了兩杯,崔月梅就開始套話了:「文仁啊,聽說你在吳縣開着幾千萬的大公司,生意做的很大啊。正好我家紅兵正閒着,你看要有合適的崗位,給侄子一個機會呢。」
「是啊,伯伯,我啥都會幹,你選我那就對了。」秦紅兵一臉吊兒郎當道。
「你們這是幹嘛,文仁是來探親的,不是來這給你們辦事的。」秦建國冷着臉,呵斥道。
「爸,你說哪裏話,這不都一家人嘛。一家人就要互相幫助,文仁你說對吧。」
苗翠萍與崔月梅統一了戰線。
「實不相瞞,去年底,我公司就關了。秦某如今孑然一身,獨居青峰山的小屋,早不涉商場之事了。」
秦文仁直白笑道。
「關了是什麼意思?」崔月梅皺眉問道。
「關了就是倒閉了,一點常識都不懂,月梅燒你的水去吧。」秦孝一聽,態度頓時冷淡了下來。
「文仁是怕影響媳婦的仕途吧,我聽說她可是吳縣的縣長大人啊。」
「你看我兒子秀真可是大學生,能不能給他整個公務員,這應該不難吧。」
苗翠萍笑問道。
「弟妹,茹君她確實做過縣長,不過去年我身體不好,她已經辭職了,現在正在娘家呢。」
秦文仁如實相告。
「什麼,辭了?」
「文仁,咱們是一家人,你就給我句實話。你現在有多少家產,官面上還有走動嗎?」
「實在不行,我們自己花點錢,你幫忙走走門路也成啊。」
苗翠萍腦子比較活,仍然有些不死心。
他兒子秀真那是出了名的高不成低不就,一眨眼在家閒了兩年了,再不找工作,這書就白讀了。
「我的錢都散給工人了,如今粗茶淡飯,也用不着錢!」
「至於官場上那些事,我就更不懂了,改日我回石京了,問問茹君吧。」
秦文仁平靜道。
「切,鬧了半天,原來早就破產了,窮光蛋一個我還以為多大來頭呢。」
「爸,媽,我跟幾個哥們中午約了個飯局,就不跟你們瞎白話了,先走一步。」
秦紅兵鄙夷冷哼了一聲,打了聲招呼,起身就要走。
「就是,沒錢沒勢,來認哪門子親。」
「媽,我有個老同學要找我談事,人家可是科級幹部了,我得去迎迎,走了。」
秦秀真也是一臉的不快。
「慢着!」
「你的意思是,有錢有勢,才能登這門,入你們的眼,對吧?」
秦羿抬手攔住這哥倆,冷冷問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啊。」
「老弟,不是吹啊,我好歹在泰安也算號人物,你要混不下去,可以跟我啊。」
「沒錯,要不要我給你介紹給我老同學啊,人家可是泰安國土局主任的秘書,副科級,你高攀得起嗎?」
這兩哥們沒撈着好,開始反唇相譏。
「去你大爺的副科級,你知道秦……先生是誰嗎?區區一個副科級算個雞毛啊。」
「還有你這紅毛小子,混哪個堂口的,給你張爺報個號?」
張大靈在一旁早就火冒三丈了,一把揪住秦紅兵的衣領,喝問道。
他本來長的就是一副天師威嚴、莊重法相,這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