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尾村因羊尾山而得名,村裏有兩百多戶人家,村民把房院建在山腳下,房院依着山腳圍成了一個圈。村民多數是契丹人,過着半牧半農的生活。就在一年前突厥士兵抓了很多男人充軍,如今村裏的女人比男人多。生活重擔落在了女人身上,大病小病常常有。
郭郎中在弟弟郭普農的幫助下安頓了下來,他重操舊業。為了躲過官兵追捕,郭郎中把家院安在了半山腰。
院裏蓋了三間茅草屋,養了十幾隻雞,一頭驢,一匹馬。日子過的恰當好,頓頓有肉吃。但礙於人眼,他們十分低調。
大早上的,天空半晴半陰。郭郎中剛把藥房裏的藥材拿到院子裏曬,就有十幾隻麻雀飛來吃藥材。郭郎中趕了來趕了來,累的郭郎中坐在院裏的小木椅上歇息。
夜入機和瘋乞丐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院門,恰見爺爺氣喘吁吁的對着那些吃藥材的麻雀,嘆道:「人老了連小鳥都敢欺負,待善來回來收拾你們這些個壞傢伙。」
「你們敢欺負我爺爺!」夜入機踢起地上一塊石子打死了一隻麻雀,打死麻雀的石子射穿了對面的泥牆。
郭郎中瞧見那些麻雀飛出了院外,方才發現「郭善來」採藥歸來。
至從來此,夜入機改名郭善來。
夜入機身穿契丹服,留了契丹男孩的髮型。他的個頭長高了一些,臉蛋也是越長越英俊。他背着沉甸甸的背簍,簍里裝滿了采來的草藥。他的兩隻手提着四隻山雞,這一路回來累的汗流浹背。反而瘋乞丐悠閒自得,嘴裏說着人聽不懂的話。嘰里呱啦的,嘴巴一下不停。
郭郎中老臉慈祥的看着長高了的夜入機,笑道:「善來,咱們的銀子管夠生活,爺爺不許你這麼辛苦。」
夜入機擦乾臉上的汗水,生氣的說道:「瘋乞丐天天不幹活,爺爺要狠狠的罰他。」
郭郎中笑道:「你非要帶他來,你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吃罷。」
夜入機無奈的說道:「我這是好心辦了壞事,他真是個死懶臭。」
瘋乞丐撿來了死去的麻雀,對夜入機叫道:「你把它打死了,爺爺狠狠的罰你才對。」他對郭郎中道:「他又在山林里練武,還不許我對爺爺說。」
夜入機嚇了一跳,趕緊走向了房門。
「來兒。」郭郎中叫住了他。
夜入機轉過身來,羞愧的低下頭。
郭郎中板着老臉:「你怎麼又去練武?爺爺的話你當耳旁風了嗎?」
瘋乞丐幸災樂禍的:「他長大了要為娘親報仇,把匈奴全殺光。完全不聽爺爺的話,太氣人啦!」
郭郎中生氣了:「你太讓爺爺操心了。」
夜入機低着頭:「爺爺不要生氣,爹娘留給我的武功我不能荒廢了。做人不能忘本,這是爺爺教我的。」
郭郎中一想也對,不苟言笑的道:「官兵還在捉拿你和你爹爹,爺爺不在家的時候你當心些。」
夜入機抬起頭笑道:「知道了爺爺。」
郭郎中笑道:「早飯在鍋里,吃完飯勤讀醫書,雨來前,把草藥拿回屋裏。」
夜入機道:「要下雨了,爺爺明天去村里給人瞧病吧!」
郭郎中道:「病情不管颳風下雨。」他對瘋乞丐道:「去把毛驢牽來,你隨我一起去村里。」
瘋乞丐道:「我走了他又會偷着練武,不如我留下來盯着他。有我在,你別操心。這日子三個女人未必能過好,三個男人定是能過好。」
夜入機無奈的說道:「我怎麼感覺你不是瘋子啊!」
瘋乞丐喊道:「我明明是瘋子,我明明是瘋子。」
郭郎中笑道:「看你平日裏瘋瘋癲癲,可偷懶起來誰都比不過你。」又嚴肅的說道:「上月給你做的新衣裳,現在又成乞丐皮了,你咋一點不長記性。」
瘋乞丐不服氣的嚷道:「我是瘋乞丐這能怪我嘛!你個老東西才不長記性。」
郭郎中擺擺手,道:「你有理你有理。」
夜入機厲聲喊道:「快去,不然我把你打死。」
瘋乞丐嚇的嘴歪眼斜,趕緊去牽來了毛驢。
郭郎中騎上毛驢又安頓了入機幾句,他對瘋乞丐道:「去了村里要安分守己,切莫不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