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個立功心切的年輕人在老油路口吃了憋。
駐守老油路的附近的十個三人小隊,基本都是李浩帶出來的老成員,資格深,又剛升官不久,說話對上客氣,對下蠻恨。
「想出去探查下林子裏喪屍情況?」一個戴黑色棉線帽子的男人眼睛斜着,嘴裏叼着煙,說話的話聲也是從歪着的嘴角里摳出來。
有人冷聲道:「不光浩哥下過命令,飛哥都批示過,沒有通知,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旁邊插嘴一句:「我看你們不是想去探查情況,而是有什么小心思吧?年輕人,想好後果沒有?」
總之陰陽怪氣,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着王勝三人。
出了老油路,就是茂密的山野老林,道路直通新景市的城鄉鎮。要是真有想脫離的心思,這兒簡直是絕佳的逃散點。
三人行徑,不免讓人生疑。
戴從軍急了,他似乎見不得人誣賴他們的初衷,吼道:「我特麼想要跑,隨便抱個塑料泡沫也能找到岸邊游過江去。我跟你講……」
那邊人不待他說完,嗤笑道:「那你游唄,游過去探查完再游回來。」
「草!」
「你特麼.罵誰呢?」
「誰特麼賴我,我就罵誰。」
「我不跟你見識,呵呵,總之想通過去,沒門。游吧,說不定還能趕在天黑前回來。」
……
駐守隊伍的負責人不在這裏,底下的兄弟極具嘲諷技能,反正他們是按規矩做事,捅到哪裏都怪不了他們頭上。
就算飛哥也沒話說。
王勝在後面看了一陣戲,覺得戴從軍這人真是有些兒毛躁和立功心切,但一想到跟他同期入伙的兄弟都差不多當了小隊長,而對方還是個老油子。
心裏就明鏡兒似的:現在沒得打仗的機會,想弄點什麼事情立功和吸引上頭注意力還真得自己找路子。
所以這戴從軍才會表現地比他更積極進山。
而岳衝倒是顯得無所謂,他本來就覺得這事情是閒的蛋疼才去做的,不說危險的可能,就是山路泥濘都比不得在縣城裏幹活舒服。
岳沖拖後腿地道:「要不算了吧老戴,馬上都中午了,實在想去,明天找到隊長申請下好了。」
王勝嘆口氣,也覺得對方這樣強硬吵架是絕無可能通過的,暗暗想着是不是真要抱塊泡沫板冒着刺骨江水游過去。
只是他這樣游過去的行為就等於是背叛逃離,他的後果先不說,總之跟他同一批次入伙的幾個人定然要受到牽連,若是裏面有會員扛不住審核,那可就糟透了。
戴從軍不信邪,牛脾氣似乎上來了:「我還就不服了,你們敢讓我打電話去武裝部問嗎?看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媽.的。」
老油路是通了電話線的,水庫也是,西邊高架橋那邊駐守隊伍也同樣是。
那小頭目笑不攏嘴,挖苦道:「行,想立功嘛,自家兄弟還爭啥氣呢。你想打就給你打,我看你能說個什麼天花出來。」
三人被臨時繳械,帶進了駐守隊伍駐紮的一幢兩層小樓里,一間辦公室。
「打吧,別說兄弟沒給你們機會。要是被罵了,待會兒哪兒來滾哪兒去,少在這丟人現眼乾擾我們正常工作。」
「哼。」戴從軍按着電話筒,湊近王勝,耳邊小聲嘀咕:「我怎麼申請?要不你口才好,你來說唄?」
王勝翻翻白眼,你特麼真是人才。他心裏有點後悔,不該把這事這樣整出來,可能會被打上懷疑出逃的標籤。
「算了,我就是隨口說一句,沒必要慪氣。」
「啥?這尼瑪關鍵時候慫了,拉.稀放屁,哥麼以後還怎麼擱基地里混?」
「隨你吧。」
王勝搖搖頭,一臉無奈。心道你在橋山基地沒法混了,好辦,加入天帝會好了。
小頭目在門口看得臉上抽冷子笑,嘲諷味道更濃了:「怎麼不打啦?咱們自家兄弟,不收你電話費的。呵呵,要是不想打了也好辦。留這兒給我寫一份說明書,我要交給隊長回來看,想白走是沒門的。」
岳沖驚到:「你敢扣押我們?」
「哎別別別,我哪兒有那個權力,大帽子可別亂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