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霎時又緊張起來,一方意圖留人,一方極力想走,相持不下中終於就要惹火了陸飛。
陳進聲音陡然提高了數倍,瞪圓了眼,道:「你這是要食言,是不想讓我們走了?」
「呵呵,我跟老同學聊會兒天而已。你若是想走,何必急於一時呢,等明天天亮,再走豈不是更安全?」
「陸飛,我看你是故意的,不懷好心吧你?」
聽着這個話,陸飛臉色肅穆,不知不覺中一絲殺意湧上心頭。
本來只是小事兒,搞得他現在是一股邪火上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對方的臉。
陳進的脊樑忽地一股寒氣翻騰,毫毛炸立,警戒地護住身旁的女人。
有人忍不住,呵斥一聲:「姓陸的,你想幹什麼?不是答應讓進哥和嫂子走的嗎?」
「臥槽,我就知道這幫人不安好心,我們大家都上當了!」
「話不是這樣說,陸飛跟嫂子畢竟是老同學,碰個面敘敘舊,也是人之常情啊。」
「對對對,人家就聊會兒天,畢竟是好幾年沒見了。再一走,又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面了。」
褚健怒罵道:「王棟,邱鐵軍,你倆個狗.東西,說什麼呢?進哥平時怎麼待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
王棟冷笑:「呵呵,怎麼對我們的?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徐先明和高晨倆個是怎麼死的吧?陳進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誰都清楚,不信你問邱鐵軍。」
邱鐵軍哼一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在做,天在看的。徐和高的死,被某人一句話糊弄過去了,你們都悶在鼓裏呢!被他騙了知不知道!」
眾人喧譁聲大作,議論紛紛中,護犢情深的陳進臉色先是變紅,又漸漸紅里露白,腮幫子在顫。
陸飛反而倒是清閒了,瞅了一眼迷茫不知所措的蔡小可,心裏頭冷笑着。
這下好了,想不到對方團伙沒想像中的一條心啊,還沒到哪裏呢,自然有人貼上門來表效忠心,給他說話了。
「徐先明,高晨不是和進哥出去的時候,不小心被喪屍咬死的麼?」
「嘶,你還別說啊,這件事真有點可疑。你想想,咱們混這麼久了,哪能這麼簡單被喪屍給咬死,我覺得裏面有隱情。」
「你說進哥他?」
「哎,你別給我戴帽子啊,我什麼都沒說的,是你自己猜的。」
「臥槽,那也是你先暗示我的。」
聽着眾人漸漸有些懷疑苗頭的說話聲,王棟反倒輕輕鬆鬆了起來。
他拿眼瞅了下一臉陰沉的陳進,又看看面色從容的新大佬陸飛,再看看靠在陳進旁邊的女人身影,心裏面有了計較。
順水推舟嘛,本來就疑點重重的事情,他瞎參合一把。
反正現在是死無對證,不管事情真假,對方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這人啊,不論男女,天生就有種猜疑的習慣。仿佛一件事從他們自己嘴裏說出來,再有那麼幾個聽眾迎合,那就是了不得的成就感。
所以自古以來,小道消息,流言風語在各國,各個種族裏都很常見。
所謂三人成虎也。
徐先明和高晨的死,早都過去兩三個月,大家已經忘了的。現在被重新提起來,頓時間,疑點重重。
陸飛也沒想到事情居然變得這般有趣起來,恐怕陳進是真的走不了了,倒也省得他頂着「食言」的帽子去強留人。
這種名譽上的帽子,能多戴一頂還是好的,畢竟他現在身價大漲,一口唾沫一個釘子。他說出的話即便不是聖旨,但也分量不輕的。
陳進冷聲道:「王棟我告訴你們大家,當時我們三個人是從塑料棚頂上摔下來的,徐先明和高晨沒逃出來,這件事早就解釋過。」
「是麼,進哥?別說我誣賴你,你說的地方那一片,我是專門趁着搜集物資去找過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塌陷的塑料棚子。這一點,邱鐵軍可以作證。」
旁邊的邱鐵軍站出來大聲道:「大家都別被陳進給騙了,他就是嫉妒心重,見不得別人跟蔡小可說話討好。徐,高倆兄弟因為跟蔡小可說了幾句話而已,就被進哥害死了。大家說,這種人還值不值得我們跟着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