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嚴思琴說得也很有道理。
雖然認識寶興禪師不久,但我從心裏面非常喜歡他,也很相信他說的話,但嚴思琴說得很對,管他誰的詭計,先去救大虎才最重要。
我說:「那好,我們馬上就去西漠找武世剛。」
寶興禪師見我們這麼堅定,也沒有辦法阻擋,說:「武家人在西漠盤踞多年,勢力極大,萬事一定小心為上。」
聽到這些話,我感動得差點掉眼淚。這些年不在家人身邊,極其缺乏親情,而寶興禪師給予我的家人般的溫暖,是其他任何東西都無法代替的。
我沖他堅定地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我們剛走到門口,寶興禪師喊道:「嚴小姐,還請你留一下,我還有一件小事要單獨和你聊聊。」
嚴思琴立馬回頭進去,門就這樣關上了,留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外面。
我有點想不通,現在這個世道幹什麼都講究個走後門、開小灶,從什麼時候開始連聊天都要開小灶了。
他們在禪房裏待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要睡着了,這才看見房門打開,嚴思琴面無表情地出來。
我知道有些話,她不願意說,我問了也沒有用,但在她不悅的表情中我還看見了被擦乾的淚痕,應該是她剛才哭過了
她見到我,冷冷地說了句「走吧」,就轉身離開了。
一路無話,我看到嚴思琴緊鎖眉頭,知道她很擔心大虎,就說道:「你別擔心,不管是誰抓了大虎,都不會害他的,因為他們的目標是我們。」
嚴思琴說:「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多擔心,只是想到早點救出他總要放心些。我看你反而更擔心些呢。」
我說:「我當然擔心呢,大虎啊,多好的一個傻孩子,除了經常幹些傻事,給我添點麻煩,其他都很好。」
嚴思琴聽我這麼一說,噗嗤一笑,說:「你這是誇他還是罵他呢。」
「當然是誇他,這麼明顯,你難道聽不出來嗎?」
接着大家都是一陣好笑。
在我們一陣笑聲中,車內的氣氛總算變得輕鬆了。
我說:「我說件正事啊,你覺得抓走大虎的會不會是撒手集團的?」
嚴思琴想都沒想,說:「不會。」
我很奇怪地看着她,說:「你怎麼這麼肯定?」
「你難道忘了,我以前就是撒手集團的,我從來沒聽說過他們會用萬花散這種迷藥。」
「沒聽說過不代表他們不會呀,再說,你離開撒手集團都多久了,難道還不允許別人有技術創新嗎?」
「你說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只是我堅持認為不是撒手集團的。」
我不知道嚴思琴的這種盲目的自信從哪裏來,但我知道她是不會告訴我的,所以沒再追問下去。
我們一直行駛在去往西漠的路上,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除了中間吃了兩頓飯,找了個簡陋的旅館住了一夜,其餘的時間沒敢耽擱。長時間旅途的顛簸,讓我感到全身骨頭都要散架,有時候我真想跳下車去,到地面上走走,活動一下筋骨。當我被這種勞累折磨的無法忍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會想到「到家APP」的啟動提示語:旅途勞累,歡迎到家。雖然這種虛偽的溫馨祝福我一直是持鄙視態度的,但在此時此刻的環境中,卻連想想都是那麼的溫暖人心。
接連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我們終於來到這個聞名遐邇的西漠。
西漠其實並不是指西邊的沙漠,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地名。
西漠是一個小縣城,說是很小,但這裏相當繁華,比得上一些小點的城市。
我們的車開進這座小縣城,準備找個地方打聽一下武家人到底住在哪裏,但還沒有找到人,我們就開心地笑了。
我們在進入縣城的口子上看見一個巨大牌子,上面寫着:前方1km西漠社(武家)。
我直接開進去,發現每過幾十米就會看見一塊這樣的指路牌,而且還標註着方向。
這真是「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呀。從這個小小的現象就可以看出武世剛在這一帶混得確實很囂張。
走進縣城之後,我們把車停在路邊。我說:「這怎麼進來了,反而沒有指路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