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我們跟着雲里卿就來到一塊平整的空地上。
這塊平地中間用混凝土修築了一個擂台,擂台後面豎起一塊白布,上面寫着一個「武」字,在擂台東西兩側分別搭着看台。有點江湖經驗的都知道,東看台是留給東道主的,西看台才是我們應該待的地方。
雲里卿把手指向西看台,說:「各位,請吧。」
我們這些人默默地走向西看台坐好。
這時候,老秦走到我身邊,說:「咱們第一場派誰上場?我雖然不懂武功,但也知道這第一場很關鍵,影響整個隊伍的士氣,你可要考慮周到點。」
我看着他,說:「別急,看他們先派誰上去。俗話說:敵不動,我不動。」
不一會兒,三六教那邊的人一起走了過來,他們的人數也不少。我仔細看了一眼,大多都是我認識的。其中有雲家三叔侄,這不用說。還有四方會的范家三兄弟,和他們手下的幾個堂主:黎昌洋和苟為安、苟為全兩兄弟。
接着走過來的是梅三爺的得天幫一眾人,王小成、任青宇、銀為樂。還有我那個二師兄殷少銘,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放出一道異樣的光芒,讓我感到渾身都不自在。
我不禁打了一個激靈,嚴思琴在旁邊看到我的異常,關心地說:「怎麼了?」
我用目光指了過去,說:「還記得嗎,我二師兄。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見他就覺得有點怵。」
「他很厲害嗎?」
「反正比我厲害多了。」
「放心吧,我們這裏有這麼多高手,一定有人能對付他的。」
最後走出來一隊人,這帶頭之人賊眉鼠眼的,儘管他低着頭,儘量他儘量不讓別人看清他的面目,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媽的,孫頭那老傢伙還沒死。
在豆子山上,他殺害阿力,我當時情急之下只削斷了他幾根手指,現在想想還是很不解氣。
我心中想着往事,情不自禁就站了起來。雲里卿看見了,說:「怎麼了,丁先生?」
我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說:「沒事,就是看到了老熟人,有點激動。」
「比武還沒開始,可不是你激動的時候。」
待三六教那些人都坐好了,有人拿着一面大鑼跑到擂台上,用力一敲,鑼聲響亮。那人大喊一聲:「比武正式開始了。」
不多時,從東看台走出來一個人,只見這人五短的身材,滿頭的白髮和白鬍子,但是看他面容也就四十來歲。再加上他穿着白衣服、白褲子,隔遠了看完全就是一團白色嘛。這人手拿一把鏽跡斑斑的寶劍,背上還背着七把短劍,一步一步地走向擂台。
一般在比武之前,為了顯示自己武藝高超,很多人都會採取特殊的方法上擂台。比如飛呀、跳呀,甚至還有幾個空翻上去了的,就像馬戲團耍猴的一樣。可這個人卻不這樣,他只是慢悠悠地朝擂台走去,而且每一步走得緩慢、踏實,好像自己的鞋子有千斤之重一樣。
這人站在擂台上,衝着我們一抱拳,朗聲說:「各位,各位。有人可能認識我,也可能有人不認識我。我先作個自我介紹,我叫白勝人,武功不怎麼樣,憑着較好的運氣在江湖上混了幾年,大家看我年紀大了,就給我面子送了我一個外號『白衣劍俠』。其實俠不俠的我不敢說,也就是平時愛穿白衣服,而且鬚髮都白了,沒事的時候總喜歡拿着一把寶劍瞎舞,大家也是看到我這些特點才給了我這麼一個外號。」
看這個樣子和說話的態度倒顯得很謙恭客氣,根據我以往的經驗,越是這種看似溫柔的人,動起手來越是兇狠。
我回頭看了一眼我們這些人,看看有沒有人能夠主動請纓。
大家面面相覷,有人在小聲嘀咕着:「『白衣劍俠』,江湖中的確有這麼一號人。」
「本事怎麼樣?」
「據說劍法非常精湛,但到底如何不知道,反正我沒跟他動過手。」
看着這些人有說有笑的,又沒人報名出戰,我有點着急了,這些傢伙,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給我掉鏈子。
我使勁乾咳了一聲,說:「喂喂喂,誰能主動一點呀?」
我的問話一出,馬上安靜下來了,接着又是一陣吵鬧。看着他們你推我讓的,倒是很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