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你在幹什麼?」看着這滿地的狼藉,劉彥昌頓時皺起了眉頭,呵斥道。
沉香嚇得手一抖,說不出話來,幾個少年見狀也是連忙一窩蜂跑了出去,不敢久留。
劉彥昌見狀也沒說什麼,看着和滿地的狼藉搖了搖頭,彎腰開始撿起地上的東西來,沉香見狀也是連忙跑了過來,搶在劉彥昌之前將地上的燈籠書冊都撿了起來,怯生生的看向劉彥昌。
看着一臉懼意的沉香,劉彥昌心裏便是一軟,嘆了一口氣道:「沉香,爹知道你不愛讀書,可是你說你,手無縛雞之力的,不讀書,日後怎麼考取功名,成天見的胡鬧,這書上具是聖人之言,便是你不讀,至少不可如此輕慢。」
「爹,我不是。」沉香聞言連忙辯解道。
「狡辯。」劉彥昌聞言臉色又是一沉,「爹說過多少遍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要知錯就改,你將書本扔在地上是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不成?」
「不是這樣的,爹,我又法力了你知道嗎?」沉香連忙搖搖頭,一臉期待的看向劉彥昌。
劉彥昌聞言頓時臉色一變,一把抓住沉香的雙肩,厲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邊。」
沉香被劉彥昌抓的生疼,可見將劉彥昌此刻臉色極為難看,卻是半點不敢顯露,唯唯諾諾的點點頭,「我,我有法力了,不信爹你看。」說着沉香連忙轉頭看向地上的一盞燈籠,用手一指,那燈籠立刻就漂浮起來,滴溜溜的打起轉來。
看着懸浮在空中的燈籠劉彥昌頓時瞪大了雙眼,鬆開了抓住沉香的手,一步步朝那燈籠走去,瞳孔劇烈的閃動這,各種情緒混合在一起,說不真切。
一旁的沉香見狀還以為劉彥昌這是被自己震驚道了,頓時得意起來,笑道:「爹,你看,我現在有法力了,以後一定能讓咱們父子兩個過上好日子的,唉爹,你說我要是繼續修練下去,會不會成仙啊。」
聽到這話,劉彥昌的身子就是一晃,十六年前三聖母被楊戩帶走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尤其是三聖母的那句話,「相公,一定要記得不要讓沉香知道他的身世,就讓他做個平凡人,過凡人的一輩子,前往,前往不要讓他顯露半點異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再聽到沉香言語之中對於成仙的嚮往,頓時心裏一慌,卻是一把將那懸浮在空中的燈籠打落在地,怒道:「修什麼煉,成什麼仙,成天就知道和那群小子胡鬧,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成天不知道好生讀書,就知道操持這些神鬼之事,何時才能有一點出去,給我好好讀書去。」
沉香還從來沒有見過劉彥昌發這麼大的脾氣,頓時嚇得臉色一白,轉身便往房間跑去,一路上整個人慌不擇路,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桌椅板凳,家具擺設,好似也不知道疼一樣跑回了房間,拿起一本書就讀了起來,連書冊拿倒了也不知道。
劉彥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好似將全身的力量都用盡了一樣,整個人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粗氣,看着那被打得稀爛的燈籠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初時只有一點,漸漸的,那水汽升騰,化作豆大的淚珠,好似斷線的珍珠一般悄無聲息的落下,劉彥昌用手將嘴堵住,把那一絲絲悲鳴的聲音盡數堵住。
夜裏,沉香躺在床上,看着那天邊一輪彎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為什么爹爹會對自己擁有法力一件事這麼大的反應呢,能夠成仙的話應該是件好事吧,到底是為什麼呢?
帶着這樣的疑惑,沉香卻是沉沉睡去,在他的丹田識海之中,只見一盞宛如蓮花一般的玉盞緩緩的在丹田識海之內流轉不息,不斷的衝撞這一層薄薄光膜,雖然這光膜已經千瘡百孔了,此刻卻還是極力的抵制這那好似潮汐一般的靈力衝擊。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便見一縷縷太**華好似潺潺流水一般湧入他的丹田識海,落在那玉燈之上,散發出一股宛如溫水一般的力量,落入那潮水之中,潮水再一次涌動起來,劇烈的朝着那光膜撞去。
就在這股力量越來越大的時候,那光膜終於是抵擋不住,只聽咔的一聲輕響,那光膜終於碎裂開來,霎時間,那一股龐大的靈力好似決堤之水一般,瞬間湧現沉香的四肢百骸,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沉香頓時皺起了眉頭,嘴裏發出無意識的呻吟起來,整個人在那一方淺淺的床榻之上翻來覆去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