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岳翻開一具乾屍的身體,一眼就看見了攀附在屍體後背上的,那種如根須一樣的東西。
更加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如根須一樣的東西,竟然在允吸着屍體,正有一絲絲殘餘的血液,被它從已經十分乾癟的屍體內一點點榨出。
這樣的情景,落到周圍所有人眼中,都讓他們不由渾身寒毛直豎。
「該死,這潮音島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對血蝠教並不了解的宇文南,仇昊及邵文言三人,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
未知的危險,和不能理解的詭異,讓他們陷入到了強烈的焦躁之中,仿佛是被激惹而又不能發現敵人的野獸。
薛岳並未如他們一樣,失去已有的方寸,而是猛吸一口氣,以真氣鼓盪起一股澎湃的氣流,仿佛颶風般,朝身前的地面橫掃出去。
這裏本是山林之地,地面上全是積年堆積的枯葉與鳥糞,並不是板實地一塊,被這股強勁氣流一鼓,頓時全被掀飛出去,暴露出隱藏在樹葉地下的猙獰。
「啊……」
作為這裏唯一的女子,花想容在看到地面下隱藏的真實時,頓時忍不住驚呼起來,嬌容失色。
只見一層層錯綜盤結的根須血管,覆蓋了整片地面,呈現出紫色的顏色,好像人體內的血管筋脈。
在這些血管中,還纏繞着一具具蒼白的枯骨,看它們的形狀,基本全是動物的屍骨,但也有幾具人的骨骸混在其中。
這一切,就讓他們好像是站在一座巨大的亂葬崗上,隔開屍骨與他們的,僅僅是一層不算太厚的樹葉和鳥糞。
「順着這些東西的脈絡,因該可以找到他們!」驀地,只從登島之後就一直抱着白劍的孤獨皓,開口說道。
他心中瘋狂的戰意,已經充斥了整個胸腔,急需要找一個地方發泄出來,而製造眼前這一卻的罪魁禍首,無疑是最佳的目標。
「不錯,雖然整個陣法顛倒了方位,但這卻是他們最大的漏洞!」薛岳看着這些看似錯亂的血管,漸漸也發現了其中的規律。
它們就如同人體內的血管一樣,有粗有細,而細小的總是要匯合成粗大的,然後一直延伸下去。
「走,不管這些人是怎麼死的,至少我快要找到導演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了!」
薛岳一揮手,再次掀出一片地面,露出血管最終所去的方向。
只是這樣一來,他們的速度又降了下來,而且因為要時刻施展着太虛玄界,無法吸納天地靈氣補充真氣,所以每隔一段時間,薛岳都要休息一段時間。
這樣一來,他們的速度就更慢了。
等他們走了半個多時辰,忽然薛岳就停住了腳步,現在還不是他需要休息的時間,但他卻不得不停下來。
因為有人闖進了他的太虛玄界。
「你們是什麼人!」最先迎上的人,是負責在外圍戒備的宇文南三人。
其次是薛岳「渡化」的五仙教咒兵,如扇形一樣包圍過去。
闖進太虛玄界的人,正是從慕容純手中逃脫的劍門及升天道眾人,只是與剛上島時相比,人數已經大為減少,如今總共只剩三四十人左右。
左輕侯與懷素也都是一臉狼狽,顯然他們雖然藉助濃霧逃脫了慕容純的追殺,但也不輕鬆。
「不用動手,我等沒有惡意!」
升天道教主懷素,一眼就看到了走到前面的宇文南,當即解釋道。
「是你們?怎麼會搞成這樣?」宇文南也有些意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們。
懷素聽了這話,頓時長嘆了一聲,搖搖頭,面色悲苦道:「我們路上現實因為霧氣太重,自己人亂戰了一番,死傷慘重。
後來又遇見慕容純那老匹夫截殺,四海幫的范雲龍毫無骨氣,竟然當場就跪在了慕容純的麾下,而我們升天道和劍門,冒死才逃出這麼多人!」
這時,在薛岳身邊的獨孤皓,看到了殘餘的劍門弟子,臉色也有些詫然,「掌門師叔?」
劍門門主左輕侯臉色慘然,驟然聽到有人叫他掌門師叔,也有些意外,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很快就發現了獨孤皓。
「你是……,韓千樺韓師兄的弟子?」左輕侯似乎在記憶中搜索了片刻,然後才有些不決定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