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陽節慶,這一日正是出遊登高,觀菊賞花的大好日子。
日月神教所在之黑木崖,就很高,今天也來了許多的人,但卻沒有一人頭上插了茱萸。
崖上旌旗招展,有黑旗上繪日月形象,正是日月神教的標準。
這樣的旗幟最多,也最為龐大,迎風招展之下,就好像一片片天幕,將天空都圍遮起來。
除了日月神教的旗幟外,還有武當派,五嶽派,少林派,嵩山派,明教的大旗。
少林、武當、五嶽,是當今正道三大魁首。
嵩山是左冷禪的嵩山,如今已經不能算作正道門派。
至於明教,正是任我行召集舊部,以日月神教前身之教派名稱,建立的一個組織,為的就是同東方不敗爭奪正統。
這五派人頭濟濟,分別在風清揚、沖虛、方證、任我行、左冷禪的帶領下,擁立着各自的旗幟,圍着黑木崖站定,涇渭分明又隱隱一致對外。
五派所針對之人,正是那赫赫日月旗幟下,恍若帝王一般,霸氣無雙地跨坐在尊位上的紅衣女子。
大紅色的衣裳,就像火焰一樣張揚,完全女性化的容貌,白嫩的肌膚,以及被她擁在懷中的浪蕩男子,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本應該是一個男的。
「哈哈哈,東方不敗,變成娘們的感覺不錯吧,當日我留下葵花寶典,就知道你會有這麼一天!」
任我行也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豪邁,言語間更加顯得惡毒,他的皮膚也不再如剛出地牢時粗糙,眉宇間也多了一絲陰柔之氣。
他被薛岳強行自宮後,也不得不修煉了辟邪劍譜,失去作為男人資格的他,急需要一個人來發泄他的怒火。
東方不敗沒有被激怒,甚至還肆無忌憚地親吻起懷中的浪蕩男子,在一個長長地濕吻後,才意猶未盡地嬌笑道:「任教主……哦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任姑娘了。
變成娘們的感覺,任姑娘你自己應該最清楚不過才是,是不是每次看到英俊的男子,都有一種心癢難耐的感覺?」
東方不敗由嬌笑,漸漸變成了肆無忌憚的大笑,眼神有意無意地在任我行和左冷禪之間來回擺動。
她修煉葵花寶典已經近二十年,當然對同出一脈的辟邪劍譜異常敏感,任我行和左冷禪能騙過天下所有人,但永遠也騙不了她。
黑木崖因為她的這一句話,漸漸沸騰了起來,不但日月神教教眾肆意狂笑起來,就連同為一個陣營的正派諸人,也開始用一種狐疑的眼神開始觀察他們。
「你……!」任我行從來沒有如此尷尬和羞憤過,失去男人的資格,是他心中永遠不能觸及的痛。
他恨透了東方不敗,同樣也惱怒那些正道人士,所以他決定,一旦殺死東方不敗,他就要將這些正派人士,全都留在黑木崖上,為東方不敗陪葬。
「東方不敗,死到臨頭你還想玩弄陰謀詭計,離間我等正義之師?今天就由我左冷禪,第一個來領教你的高招!」
左冷禪的聲音比以前尖銳不少,他知道不能再讓東方不敗說下去,所以第一個抽劍躍出,身形如鬼魅般沖向日月神教的陣營。
他說是要領教東方不敗的高招,但第一出手的對象,卻是那些普通的日月神教教眾。
左冷禪不愧是武學奇才,他將嵩山派原本的重劍劍法,同辟邪劍譜的詭異劍招,竟然奇異地融合在了一起。
重劍橫掃而出,氣勁雄厚而又暗藏激涌,就好像千軍萬馬之中隱藏了不擇手段的刺客一樣。
劍氣所過之處,日月神教教眾非死即傷,手段之酷烈,讓正派諸人為之側目。
嵩山派諸人,見掌門已然殺出,同樣呼喝着衝殺出去,一時間儼然大軍衝鋒,氣勢洶洶。
「左冷禪,你找死!」
東方不敗並不在意教眾的慘死,她在意的是左冷禪竟敢在她的眼前屠戮教眾。
一根連着紅線的繡花針,從東方不敗的指間彈出,帶着她胸中的怒火,洞穿了擋在前方的空氣,瞬間橫越數丈空間,像是一道白色電光,刺向左冷禪的眉心。
繡花針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就像是突然出現一樣,事先已經有所防備的左冷禪,一時之間也沒有完全反應過來。